第十二章 宾语 主动语态与被动语态(Object Active and Passive)
何谓宾语 结果宾语 主语和宾语 相互作用 双宾语 带宾语的形容词与副词 被动语态 被动语态用法 中间语态 主动形容词与被动形容词 主动名词与被动名词 连系式名词 不定式
何谓宾语(What is an Object)
当句子只有一个首品时,不难看出什么是主语,例如:John slept(约翰睡觉)|the door opened slowly(门慢慢地开了)。我们知道,在以is或类似动词连接两个成分的句子中(以及在第九章所提到的那些不同动词连接的句子中),比较特定的成分是主语(首品),比较不特定的成分是表语。但有许多句子包含两个(或三个)首品:一个是主语,另一个(或另外两个)是宾语;例如在John beats Paul(约翰打保罗)|John shows Paul the way(约翰给保罗指路)中,John是主语,Paul和way是宾语。在只有一个动词的句子中几乎总是很容易找到主语。因为根据动词在句中实际出现的形式,只有作主语的首品与其有最直接的关系,刚才所提到的那些句子以及Peter is beɑten by John(彼得挨约翰打)这样的句子便是如此。 根据其他的定义,在Peter is beaten by John中,我们可能会倾向把John看做主语,因为John是施动者。
宾语被赋予各种定义,最常见的是:宾语表示承受动词行为的人或物。这条定义适用于许多句子。例如John beats Paul(约翰打保罗)|John frightened the children(约翰恐吓孩子)|John burns the papers(约翰烧文件),但这条定义对其他无数的句子不大适用,尽管在这些句子中,语法学家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宾语这一术语。例如:John burns his fingers(约翰烧伤自己的手指)(即约翰遭受手指烧伤的痛苦)|John suffers pain(约翰遭受痛苦),等等。
斯威特早就发现了这一难题,他说(《论文集》25):“像beat(打),carry(抬)这样的动词其宾语无疑表示动词行为的客体;然而像see(看见),hear(听见)这样的动词,说它们有‘客体’,显然只是一种比喻而已。一个人不可能被人打了而毫无感觉,但一个人可以被人看见但自己却一无所知,在许多情况下,在‘看’这个过程中并不包含任何行为或意志。在he fears the man(他害怕此人)这样的句子中,相互关系恰好相反,语法主语实际上是受影响者,而语法宾语只表示原因。” [1] 斯威特下结论道,在许多情况下,宾语不表示任何意义——或最好说,宾语没有一般狭窄定义中所规定的那种意义,宾语随动词本身意义变化而变化。例如:kill the calf(杀牛)|kill time(消磨时间)|the picture represents the king(这幅画描绘国王)|he represented the University(他代表这所大学)|it represents the best British tradition(它表现英国的最好传统)|run a risk(冒险)|run business(办商行)|answer a letter,a question,a person(回复信件,回答问题,回答某人)|he answered not a word(他没回答一句话)|pay the bill(付账)|pay six shillings(付六先令)|pay the cabman(付马夫钱)|I shall miss the train(我将误了这班火车)|I shall miss you(我会想念你)|entertain guests(招待客人)|entertain the idea(采纳意见)|fill a pipe(装烟袋)|fill an office(担任职务),等等(参见《语言逻辑》83)。
在下面这些例子中,同一个动词用作“不及物”动词(或“绝对”动词),即不带宾语,或用作“及物”动词,即带宾语 [2] :
she sings well (她唱得好)
she sings French songs(她唱法国歌)
I wrote to him(我给他写信)
I wrote a long letter(我写了一封长信)
send for the doctor(请医生)
send the boy for the doctor(派这男孩去请医生)
he doesn’t smoke(他不吸烟)
he doesn’t smoke cigars(他不吸雪茄)
he drinks between meals(他在两餐之间喝酒)
he drinks wine,etc.(他喝甜酒),其余类推。
通过比较,我们发现,宾语用来使动词的意义更加特定。然而,无论这种比较方法何等重要,我们仍不可用它来给宾语下定义,因为我们也可通过其他方法使动词意义“特定化”,例如可用一个表语:Troy was great(特洛伊是伟大的),比较Troy was(特洛伊是……), he grows old(他变老了)与he grows(他变……),或使用次修品:he walks fast(他走得快)|he sings loud(他大声地唱)|he walks three miles an hour(他每小时走三里路)|travel third class(乘三等车旅行)|ride posthaste(骑马快跑)。
有时很难说究竟一个词该是表语还是宾语。在许多情况下可通过将宾语转变为被动句主语的方法来识别宾语。宾语与句子动词的关系较为密切,表语与主语的关系较为密切(通过转换,有的表语可用作主语的修品)。因此,在表语形容词具有形式变化的语言中,表语形容词自然要在数、性方面与主语取得一致,而且在许多语言中,表语——无论是名词还是形容词——要与主语同格(主格)。在英语动词make之后可见到介于宾语和表语之间的情况(she will make a good wife〔她将成为一个好妻子〕);在德语方言中,动词geben后面的情况亦然(见格里姆《词典》1702中的例子:Welche nit gern spinnen,die geben gute wirtin〔不喜欢胡说八道的女人,是个好店主〕|wöttu en bildhauer gäwen=willst du ein steinmetze werden〔你想当一个石匠〕)。
次修品(“用作状语的名词”)往往同宾语相似,有时在这二者之间很难区分,例如he walks three miles(他走三里路)。在throw stones(扔石头)中,我们毫不犹豫地把stones看做动词的宾语,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许多语言都使用工具格(在古哥特语中使用与格);在古英语中weorpan(throw〔扔〕)虽然常常接宾格,但也可以接与格(teoselum weorpep〔throw dice〕“掷骰子”);古挪威语有kasta(verpa)steinum(throw〔with〕stones“扔石头”);俄语的бросать(扔)可接宾语或工具格。当然英语不再有工具格,但在下面这些情况中也许可以说有“工具宾语”(object of instrument):she nods her head(她点头)|claps her hands(她拍手)|shrugs her shoulders(她耸肩)|pointed her forefinger at me(她用食指指着我)|it rained fire and brimstone(枪弹如雨而下)。
结果宾语(Object of Result)
有一种独特而相当重要的宾语,即结果宾语,如he built a house(他建造了一幢房子)|she paints flowers(她画花)|he wrote a letter(他写了一封信)|the mouse gnawed a hole in the cheese(老鼠在奶酪上咬了一个洞)。对这种宾语(德语称之为ergebnisobject〔结果宾语〕或effiziertes objekt〔效果宾语〕,与richtungs object〔方向宾语〕或affiziertes objekt〔刺激宾语〕相对)予以关注的语法学家仅仅谈了make(制作),produce(生产),create(创造),construct(建设)这类动词,它们的宾语肯定是结果宾语;他们忽视了另一个更有趣的事实,即同一个动词常常可以在不改变意义的情况下接两种不同的宾语,尽管在这两种情况下动词与宾语的关系完全不同。例如比较:
dig the ground(挖土) dig a grave(挖墓)
bore the plank(钻板)bore a hole in the plank
(在板上钻孔)
light the lamp(点灯)light a fire(生火)
he eats an applethe moths eat holes in curtains
hatch an egg(孵蛋)hatch a chicken(孵小鸡)
roll a hoop(滚铁环)roll pills(滚搓药丸)strike the tablestrike a bargain,sparks
(敲打桌子)(谈妥一项买卖,敲打出火花)
conclude the businessconclude a treaty
(结束事务)(缔结条约)
“结果宾语”中有一类是由我在连系式名词一节中所提到的那些“内部宾语”(inner objects)组成的(dream a strange dream)〔做了一个怪梦〕|fight the good fight〔打了大仗〕,等等,参见196页。在下面这些例子中还可见到另一类“结果宾语”:grope one’s way(摸索前进)|force an entrance(挤开一个入口)|he smiled his acquiescence(他笑笑表示同意)。
主语和宾语(Subject and Object)
主语和宾语的关系不可能完全根据纯粹的逻辑或根据定义而一劳永逸地确定下来,必须分别根据所用动词的特性来确定。主语和宾语都是首品成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接受马德维格或舒哈特的说法:马德维格认为宾语好像是隐藏着的主语,舒哈特认为“宾语是处于阴影之中的主语”(《普鲁士科学院会议报告集》,1920,462)。这也就是说,在许多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主语和宾语之间存在着某种亲缘关系。
如果情况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理解常常会有这种现象:一种成分最后转变成另一种成分,例如中古英语的him(宾语)dreams a strange dream(主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发展为现在的he(主语)dreams a strange dream(宾语)。句首第一个词不表明是宾语的大量句子当然促进了这种转变,例如the king dreamed…(国王做……梦)。这种转变使得动词like的语义发生了变化,like由原义please,be agreeable to(使喜欢)(him like oysters〔牡蛎使他喜欢〕)转变为feel pleasure in(喜欢)(he likes oysters〔他喜欢牡蛎〕)。由于注重情感,人名以往总是置于句首。现在人名经过这种转变,成了主语,而从语法角度来讲也成了句子中最重要的词。
当英语和丹麦语中一定数量的动词不再作为“无人称”(impersonal)动词,而转变为“人称”(personal)动词时,在意大利语中有一种相应的变化促使发展出一种表示“通称”(generic person)意义的代词(关于“通称”,见“人称”专章)。Si dice cosî的字面意思是(it)says itself thus(〔它〕自己这样说),德语的字面意思是es sagt sich so(意义同前),但它相当于德语的man sagt so(人们这样说),原先的宾语被看做主语,主语被看做宾语。例如si può vederlo(你会看见他的);这可以通过数的变化来表明:si vendono biglietti(出售入场券)变成si vende biglietti,前句的biglietti是主语,后句的biglietti是宾语。这两种结构现在同时出现,例如在福加扎罗《圣者》291页中有Pregò che si togliessero le candele(请拿走蜡烛),而在290页中有Pisse che si aspettava solamente loro(比塞只等他们)。 [3]
主语和宾语之间的逻辑关系可以解释这一事实,即时常有些句子没有形式上的主语却有宾语,如德语的mich friert(我感觉凉),mich hungert(我感觉饿)。然而当动词只有一个首品词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该首品词被看做主语,因此,它会采用或最终将采用名词的主格形式,即真正的主语格。
相互作用(Reci procity)
某些动词根据其意义,可以改变主语与宾语的关系。如果A遇见B,那么B同样也遇见A(注意:我们说I met an old man〔我遇见一位老人〕, 而德语虽然词序相同,但通常把an old man〔一位老人〕当做主语:mir begegnete ein alter mann〔我遇见一位老人〕)。在几何学中,如果说这一条线与另一条线相交,那么也可说另一条线与这条线相交。如果说Mary resembles Ann(玛丽像安),那么也可说Ann resembles Mary(安像玛丽);如果说Jack marries Jill(杰克娶吉尔),那么也可说Jill marries Jack(吉尔嫁给杰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时常将这两个名词连接为一个并列主语,然后用each other(互相)作宾语:the old man and I met each other(我与老人相见)|the two lines cut one another(两条线相交)|Mary and Ann resemble each other(玛丽与安相像)|Jack and Jill marry one another(杰克与吉尔结婚)。当然,这种相互作用并非一定只出现在动词本身意思暗示这种关系的场合:B不恨A,但A可能恨B;然而如果B确实也恨A的话,那么我们也可用上面相同的方式来表示:A and B hate one another(A与B相恨)。英语中,动词本身常常足以表明这种相互作用:A and B meet(marry,kiss,fight)(A与B遇见〔结婚,亲吻,打架〕)=A meets(marries,kisses,fights)B and B meets(marries,kisses,fights)A。在同样的一些情况下,丹麦语采用-s(旧反身代词)形式:A og B mødes,kysses,s a·lss(A与B遇见,亲吻,打架)。
双宾语(Two Objects)
一个句子中可有两个宾语,例如he gave his daughter a watch(他给女儿一块表)|he showed his daughter the way(他给女儿指路)|he taught his daugher arithmetic(他教女儿算术)等等(但须注意,在they made Brown President〔他们选布朗做总统〕中,只有一个宾语,即整个连系式,这与they made Brown laugh〔他们使布朗笑〕相同)。在区分宾格和与格的语言中,人一般用与格形式,事物用宾格形式;与格称做间接宾语,宾语称做直接宾语。但有时只有一个与格宾语,有时两个宾语都是宾格——这说明与格和宾格的区别不是意念区别,而纯粹是句法的区别。这种区别是由各种语言的自身特点决定的,关于这个问题和关于表示宾语的其他格的用法请参看关于“格”的专章(第十三章)。
我们常用一个介词来代替表示间接宾语的格的形式,例如英语的to,拉丁语的a,这时的介词已失去原先表示方位的意义。这些介词原先表示方向,与give(给)这样的动词连用很合适,但这种用法已扩大到根本不表示方向意义的格上,例如与deny(否认)连用。西班牙语的á甚至与直接宾语连用,如果这个直接宾语表示人的话。在英语中,有时会见到介词on具有成语性质的用法,例如在bestow something on a person(赐给某人某物),confer a degree on him(授予他学位)这样的句子中。
有时,确定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的标准可以不同,即使在同一种语言中也是如此。试比较英语present something to a person(赠送某人某物)或present a person with something(同前)(〔法〕présenter quelque chose à quelqu’un)。法语说fournir qch à qqn(供给某人某物),而英语却说furnish someone with something。这里只能很简单地提一下,法语倾向把动词以及从属于它的不定式看做一个动词,因而人成了间接宾语:il lui fit voir le cheval(=il lui montra le cheval〔他给她看这匹马〕),但il le fit chanter(他让他唱) [4] ;再如:je lui ai entendu dire que…(我听见他说……)。
当主动动词带有两个宾语时,其中一个可成为相应的被动句的主语。 [5] 在大多数情况下直接宾语常充当这个主语,许多语言严格地规定,主动句中的与格不可作被动句的主语。然而请比较法语的je veux être obéi(我愿服从)。英语中,越来越倾向把人当做被动动词的主语:这样做很自然,因为英语中与格和宾格之间在形式上已无区别,而且由于情感的缘故,人们总倾向把人名置于句首。因此,人们很自然地说:the girl was promised an apple(这女孩被答应给一个苹果)|he was awarded a gold medal(他被授予一枚金质奖章),等等。这种倾向曾遭到语法学家们的反对,主要原因是在这些语法学家的大脑里装满了拉丁语法规则,然而天生的语言本能是不可能被一些迂腐的导师所压制的。奇怪的是,这些迂腐的导师好像并不反对像he was taken no notice of(他不被人注意)这样的结构。这种结构将在后面的一段中说明。
带宾语的形容词与副词(Adjectives and Adverbs with Objects)
能够带宾语的并非只有动词。在英语中,某些形容词也能够带宾语:he is not worth his salt(他不中用)|he is like his father(他同他父亲相像);〔丹〕han er det franske sprog mœgtig(他掌握法语);〔德〕(带属格)er ist der französischen sprache mächtig(同前);〔拉〕avidus laudis(力求得到夸奖)|plenus timoris(充满恐惧)。英语中还有这样的词组:conscious that something had happened(感觉发生了什么事)|anxious to avoid a scandal(急于避免一件丑事),这里的从句和不定式是宾语。然而这些形容词不能带名词作宾语,除非名词前边带有介词:conscious of evil(感觉到不好)|anxious for our safety(为我们的安全着急)。这里,即使我们不承认of evil和for our safety是语法宾语,我们也可以说它们是意念宾语。suggestive(暗示的),indicative(表明的)这类形容词后的of词组亦然。拉丁语有这样一条规则:以-ns结尾的分词其动词性质很强时,可以接宾格宾语:amans patriam(爱祖国),但这种分词如表示一个较稳定的特征时(如tenax〔胶粘的〕这类形容词),却接属格宾语:amans patriœ(同前)。
倘若副词带宾语的话,该副词便成了我们一般所说的介词;(见第六章)。注意德语介词nach(根据)只是副词nah(接近、靠近)的语音变体。
当动词后面跟着一个副词(介词)加宾语时,常把这个宾语看做“动词+副词”这个整个词组的宾语;因而我们可看到一些词序变化的情况,例如〔德〕er läuft ihr nach(他追求她)(um ihr nachzulaufen)〔为了追求她〕;er läuft nach ihr(um nach ihr zu laufen)(意义同前);〔法〕il lui court après=il court après elle(他追求她)。古英语有he him œfter rād (œfterrād)=he rode after him(他骑马跟在他后面),œfter可看做后置介词;也请注意丹麦语中不可分离的(at) efterfølge,(at)efterstrœbe=德语中可分离的nach(zu)folgen(追随),nach(zu)streben(仿效)。因此,英语中便有了he was laughed at(他被嘲笑)|he is to be depended on(他可以依靠)这类被动结构。
被动语态(Passive)
在我们的语言中偶尔有成对的动词,它们之间的关系类似over(上)与under(下),before(前)与after(后),more(较多)与less(较少),older(较老)与younger(较年轻)之间的关系,例如:
A precedes B=B follows(succeeds) A
(A在B前=B在A后)
第一句从A着眼,第二句从B着眼。 [6] 在大多数情况下,可用被动语态实现这种转变(B is preceded by A)。这样,主动句的宾语(或其中的某个宾语)便成了主语,主动句的主语或者通过介词词组来表示,英语用by(原先用of),法语用par或de,拉丁语用ab等,或者在某些语言中只用某种格的形式(工具格或夺格)。
这种转变可用公式表示,S代表主语,O代表宾语,V代表动词,a代表主动语态,p代表被动语态,C代表变换主语:
S V
Jack loves Jill= Jill is loved by Jack
杰克 爱 吉尔=吉尔 被爱 杰克
因此:
Jack:Sa=Cp
Jill:Oa=Sp
英语习惯有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之说(voice,〔法〕voix)。威廉·詹姆斯在《与教师漫谈》第152页中讲述了他的一位亲戚给一个小女孩解释被动语态意义的情况。这位亲戚说,“假如你杀了我,那么杀人的你是处于主动语态,而被杀的我是处于被动语态。”女孩问,“但如果你死了,你怎么会说话呢?”“哦,嗯,你可以假定我还没有完全死!”第二天,这个女孩在课堂上被提问解释被动语态,她说,“被动语态是当人还没有完全死时的一种说话声音。”这个故事不仅说明在语法教学中会犯的严重错误(荒唐的例子,愚蠢的解释),而且还说明传统术语voice(语态)有其缺陷(voice的另一含义是“声音”——译注)。德国及其他一些国家的某些语法学家采用genus(属性)(genus verbi〔属性动词〕)这个词,但这很不方便,因为genus也用来表示性(genus substantivi)。或许最好采用turn这个词,说active and passive turn(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我们还不能完全抛弃active和passive,虽然它们也会导致错误的概念:甚至在一些著名学者的著作中有时也能看到这样的论述,其大意是:像suffer(遭受),sleep(睡),die(死)这类动词应称做被动动词,而不应称做主动动词;拉丁语的vapulo(我被打)是被动的,虽然形式是主动的;在A sees B(A看见B),A loves B(A爱B)中,毫无主动意义。这些说法产生于一种错误概念,即语言意义的主动和被动之间的区别等同于身体或大脑的主动性和被动性之间的区别——这种错误观点同前面在讨论宾语定义时所说的那种类似的错误观点有一定的联系。
无论在这里或在别处,区分句法范畴与意念范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动词在句法上是主动还是被动仅取决于该动词形式本身;但同一个意念有时可用主动形式表达,有时可用被动形式表达:A precedes B=A is followed by B;A likes B=A is attracted by B(A喜欢B=A被B吸引)。拉丁语中被动的nascitur(出生)已发展为法语的naît(出生),有时译成英语的被动形式is born,有时译成主动形式originates,comes into existence;拉丁语的vapulo在别的语言中被译成被动形式,但这并不能改变其主动的语法特征;希腊语的apothnēskei无论译成is killed(被杀死)(这时可接hupo,意为“by”)或dies(死),其本身仍是主动的。因此,意念本身无法决定动词是主动还是被动。然而,我们既可说句法范畴的主动与被动,也可说意念范畴的主动与被动,但这只是单独考虑每个动词的意义,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有在主语(以及宾语,如果有的话)和动词之间发生换位的情况时。例如,Jill is loved by Jack(吉尔被杰克所爱)和es wird getanzt(他们跳舞)既是句法被动,也是意念被动,因为这时的主语与Jack loves Jill(杰克爱吉尔)和sie tanzen(他们跳舞)的主语不同。在其他情况下,句法的主动或被动和意念的主动或被动是不一致的。(www.xing528.com)
因此,如果以he sells the book(他卖这本书)和the book sells well(这本书销路很好)这样两个句子为例的话,我们应该说,第一句中的sells是意念主动,第二句中的sells是意念被动,因为第一句中的宾语正是第二句的主语。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习惯上既可用作意念主动又可用作意念被动的动词(在一些语言中多一些,在另外一些语言中少一些)。例如:
Persia began the war.
The war began.
(战争开始。)
英语例子还有:he opened the door(他开门);the door opened(门开了)|he moved heaven and earth(他撼天动地);the earth moves round the sun(地球绕着太阳转)|roll a stone(滚石头);the stone rolls(石头滚动)|turn the leaf(翻过一页);the tide turns(潮流翻转过来)|burst the boiler(炸掉锅炉);the boiler bursts(锅炉爆炸了)|burn the wood(烧木头);the wood burns(木头烧着了),等等。
被动形式的动词很少可用于这两种情况。丹麦语的mindes有被动形式;mindes通常的意思是remember(记住),这时可称它为意念主动,但偶尔用作be remembered(被记住)之意(det skal mindes længe〔将被长久地记住〕),这时它是意念被动;同样还有vi mà omg a· s ham med varsomhed(我们必须小心对待他)和han m a· omg a·s med varsomhed(他必须受到小心对待)。我们还将看到其他一些不由形式而由动词性名词和不定式表示意念被动的例子。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论及某些小语种的一个语法特征,某些作者认为这个特征为我们本语系语言的原始阶段提供了某些解释,这就是“主动格”(casus activue)和“被动格”(casus passivus)或“及物”(transitivus)和“不及物”(intransitivus)之间的区别。在爱斯基摩语中,有一种以-p结尾的形式用作及物动词的主语(当这个句子中有宾语时),而另一种形式既可用作不及物动词的主语,又可用作及物动词的宾语,例如:
nan·o(q) Pe·lip takuva·=Pele saw the bear.
(佩莱看见那只熊。)
nan·up Pe·le takuva·=the bear saw Pele.
(那只熊看见佩莱。)
Pe·le o·mavoq=Pele lives.
(佩莱活着。)
nan·o(q) o·mavoq=the bear lives.
(那只熊活着。)
请比较在属格中的用法:nan·up niaqua Pe·lip takuva·=Pele saw the bear’s head(佩莱看见熊的头)|nan·up niaqua angivoq·=the bear’s head was large(熊的头大)|Pe·lip niaqua nan·up takuva·=the bear saw Pele’s head(熊看见佩莱的头)。
在巴斯克语、某些高加索语和某些美洲印第安语中,也有一些相类似的规则。据此推测,古雅利安语曾有一种-s形式,它用作主动格(active case)(能动格〔energetic case〕,主语格〔subjective case〕或所有格〔possessive case〕),因此只与有生命的物质(阳性和阴性)连用;而没有词尾或带有-m词尾的形式用作被动格(passive case)或宾语格(objective case),也用作不及物动词的主语,并且自然而然地逐渐用作“主格”,与无生命的事物(中性)连用。后来,-s格划分为主格与属格,属格有时通过不同的重音来表示,有时通过附加另一后缀来表示。然而,起初属格并不像一种内在的自然结合或联系那样表示较强的所属性。 [7]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推测有助于我们对语言的性体系及格体系的某些特性作出解释。当谈到“主语性”属格(“subjective”genitive)时,我们千万不可忘记这些推测,虽然我们可以看到“主语性”属格不仅与由及物动词转换来的名词连用,而且也与由不及物动词、被动动词转换来的名词连用,并且不能将其与“宾语性”属格(“objective”genitive)割裂开来。
被动语态用法(Use of the Passive)
我们使用主动语态或被动语态形式,依据的是我们对句中所含首品态度的变化,这是我们的出发点:Jack loves Jill与Jill is loved by Jack意思基本相同,但并非在各个方面完全相同,因此一种语言具有这两种语态并非多余。通常把当时作为兴趣中心的人或物用作句子主语,因而动词有时用主动语态,有时用被动语态。如果我们对一篇连贯的文章中所有的被动语态仔细地研究一下,我们可以发现被动语态的选用在大多数情况下出于下列原因:
(1)不知道主动主语是谁或难以说出是谁,例如:He was killed in the Boer War(他在布尔战争中丧生)|the city is well supplied with water(该城供水充足)|I was tempted to go on(我被引诱继续走下去)|the murderer was caught yesterday(凶手昨日被抓获):在该句中,凶手被抓获这一事实比警察抓获凶手这一事实更为重要。主动主语时常是“通称”(generic person):it is known=〔法〕on sait(据知)。在the doctor was sent for(医生被请来)这句中,要请医生的人以及去请医生的人都未提及。
(2)主动主语在上下文中不言而喻:His memory of these events was lost beyond recovery(他对这些事情的记忆已经丧失,无法恢复)|She told me that her master had dismissed her.No reason had been assigned;no objection had been made to her conduct.She had been forbidden to appeal to her mistress(她告诉我,主人把她解雇了。没给任何理由;对她的行为也没有任何指责。甚至不准她去找女主人说情),等等。
(3)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如得体性或微妙的感情等)而回避表明主动主语,在书面语中比在口语中更经常:Enough has been said here of a subject which will be treated more fully in a subsequent chapter(关于这个题目这里说得已经够多了,下一章对它还要进行更全面的考察)。在瑞典语中,经常采用被动语态以避免累赘的第二人称代词:Önskas en tändstick?(你要火柴吗?)Finns inte en tändstick?(你没有火柴吗?)
在这些情况下都未提及主动主语,人们经常指出在许多语言(阿拉伯语,拉脱维亚语〔Lettish〕,古拉丁语,参见瓦克纳格尔,《句法学讲座》143)中,这是被动语态句的一般规则。我的一些学生许多年前对各种英语作品所做的统计调查表明,70%至90%的被动句未提及主动主语。
(4)即使主动主语(变换主语)被表达出来了,但如果对被动主语的兴趣大于对主动主语的兴趣,仍多用被动语态:the house was struck by lightning(房子被雷电击中)|his son was run over by a motor car(他儿子被一辆汽车轧了)。
(5)被动语态可促进两个句子的衔接:he rose to speak and was listened to with enthusiasm by the great crowd present (他站起来发言,在场的众多听众兴致勃勃地听他说)。
大多数语言对被动语态的使用都有一定的限制,常常很难对这些限制作出解释。动词have(have got) 用作本义时很少用被动形式(虽然可以用在这样的句子中:This may be had for two pence at any grocer’s〔这东西在任何一个杂货店里花两便士就能买到〕)。有时,学究们会反对这样的句子:this word ought to be pronounced differently(这个词应当以另外的方式发音)(因为词本身不可能具有某种义务!)或her name will have to be mentioned(她的名字必将被提到)。在某些语言中,不及物动词常常用被动形式:〔拉〕itur(有人去了。下同),itum est,curritur,〔德〕es wird getanzt,甚至Was nützte es auch,gereist musste werden(有人跳舞);man musste eben vorwärts,solange es ging(不论使用什么都得要上路,只要还过得去,就得往前走) (Ch.比肖夫),〔丹〕der danses,her m a·arbejdes(人们应该工作,但正在跳舞),但在英语和法语中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中间语态(Middle Voice)
关于“中间语态”(例如在希腊语中)这里不必谈得过多,因为其本身没有单独的意念特征:有时它完全是反身的(reflexive),即表示主语与(未表示出的)宾语的一致关系,有时表示某种与主语的不明确关系,有时完全表示被动,有时难与通常的主动语态相区别;在某些动词中,中间语态衍生出一些难以分类的特殊语义。
主动形容词和被动形容词(Active and Passive Adjectives)
一些由动词派生出或与动词有关的形容词也有意念主动和意念被动之分。分词有主动与被动之分(例如英语的knowing〔知道的〕,known〔被知道的〕,等等,虽然known并非完全被动)。比较语言学家也普遍相信古雅利安语中以-to, -no结尾的分词原先无主动和被动之分,但这些分词却是强、弱第二分词的起因。 [8]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以-some,-ive,-ous结尾的形容词(例如:troublesome〔讨厌的〕,wearisome〔令人厌烦的〕,suggestive〔示意的〕,talkative〔健谈的〕,murderous〔行凶的〕,laborious〔勤劳的〕),这类形容词都表示主动。以-ble结尾的形容词通常表示被动(例如:respectable〔受尊敬的〕,eatable〔可食用的〕,credible〔令人相信的〕,visible〔可见的〕),但有时也表示主动(例如:perishable〔易腐烂的〕,serviceable〔有用的〕,forcible〔强有力的〕)。以-less结尾的形容词既表示主动(例如:sleepless〔不眠的〕),也表示被动(例如:tireless〔不倦的〕)。有时采用两种相关的形式表示主动和被动:contemptuous(轻视的):comtemptible(可轻视的),desirous(渴望的):desirable(称心的)。有时同一个词既是主动又是被动:suspicious(多疑的,可疑的),curious(好奇的,难以理解的)。其他语言亦然。某些主动形容词可通过介词of带意念宾语:suggestive of treason(意味着背叛),oblivious of our presence(忘记我们在场),等等。
主动名词和被动名词(Active and Passive Substantives)
如果我们问名词是否有主动、被动之分,它们是否可带宾语,我们首先要看看所谓的施事名词(agent-nouns)。施事名词表示主动,例如fisher(渔夫),liar(说谎者),conqueror(征服者),saviour(救星),creator(创造者),recipient(接受者)。与此相应的动词的宾语在与这类名词连用时,采用属格形式(例如:Ann’s lover〔安的情人〕)或常接介词of (例如:the owner of the house〔房主〕,the saviour of the world〔救世主〕)。这里的Ann以及of后面的成分可称做前面所说的那种意念宾语或转换宾语。——pickpocket(小偷),breakwater(防波堤)这种形式的名词包含一个主动动词及其宾语;a pickpocket可以分解为a picker of pockets(扒口袋的人)。
英语有一个奇特的以-ee结尾的被动名词:lessee(租户),referee(受委托者),examinee(被检查者),但以同样的-ee结尾的名词也可表示主动,refugee(流亡者),absentee(缺席者)。
连系式名词(Nexus-Substantives)
下面我们来看看连系式名词。连系式名词本身原先既不是主动的也不是被动的,但根据不同情况可以看做主动或被动。首先来看一个我们大家所熟悉的拉丁语的例子:amor dei意思为上帝对人的爱或者是人对上帝的爱。我们把表示第一种意思中的dei称做主语性属格(有的人将它称做所有格,因为上帝“有”或“占有”这种爱的感情),用符号Sa表示;把表示第二种意思中的dei称做宾语性属格,用符号Oa表示。然而正如我们所知,Oa=Sp,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说,dei在两种意思中都是主语性属格,但第一种意思中的amor是主动,第二种意思中的amor是被动。在表示这两种意思时都有连系式,其中属格表示首品,amor是次品;连系式本身既不主动也不被动,唯一表示出来的东西是“上帝”与“爱”两个成分之间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究竟是上帝爱人,还是上帝被人爱,由听话人来决定。同样,odium Cœsaris(恺撒的憎恨/憎恨恺撒),timor hostium(敌人的惧怕/对敌人的惧怕)的意思也模棱两可。希腊语亦然:《哥林多后书》5.14 hē gar agapē tou Khristou sunekhei hēmās(基督的爱支配着我们)(《圣经》译文:the loue of Christ constreineth vs)。
英语有时也有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霍奇森在《英语用法错误》(91)中讲了下面这件事情:有一个不诚实的律师,一天晚上在从威克洛去都柏林的回家路上遭人抢劫。第二天,当他父亲见到奥格雷迪男爵时说:“My lord,have you heard of my son’s robbery?”(大人,你是否听说了我儿子被人抢劫的事?) [9] 男爵回答说:“No,indeed,pray whom did he rob?”(的确没有听说。他抢了谁的东西?)
在《哈姆雷特》中,memory用作两种意思:Tis in my memory locked(它牢牢刻在我的记忆中)——这是通常用法,Sa;a great mans memory may outline his life half a year(对伟人的怀念可比他的生命长半年)——这是不常见的用法,Sp。宾语性属格(Sp)以往用得比现在普通,例如莎士比亚的Reuenge his foule and most vnnaturall murther(向他卑鄙的、万恶的凶手报仇)(他被凶杀了)|thou didst denie the golds receit(你拒绝接受金钱)。不过,对这种属格用法(以及代词所有格的用法)已有明确的规则,虽然这些规则还未得到语法学家的承认。主要规则如下:
(1)与不及物动词相关的名词显然不可能具有被动意义;因此,这时的属格总是Sa:the doctor’s arrival,existence,life,death,etc.(医生的到达、生存、生活、死等等)。
下面是关于与及物动词相关的名词的规则,然而(2)至(5)规则只适用于没有后接介词词组的,属格与名词连用的词组。
(2)由于意义而不可接人作宾语的及物动词所构成的名词表示主动意义:his(Sa)suggestion,decision,supposition,etc.(他的建议、决定、推测,等等)。
(3)凡按其意义,主语一般为人、并可接人作宾语的动词,由这类所构成的名词,其属格或所有格通常被认为表示Sa:His attack,discovery,admiration,love,respect,approbation,interruption,etc.(他的进攻、发现、羡慕、热爱、尊敬、批准、打扰,等等)。然而,由于连系式名词可用作句子主语或用在介词之后因此产生这样一种奇特的差别:his assistance(Sa) is required(需要他的帮助)|come to his assistance(来帮助他)。同样还有his service(support,defence)is valuable(他的帮助〔支持、维护〕是可贵的)|at his service(in his support,defence)(帮助〔支持、维护〕他)。比较较陈旧的in order to his humiliation(为了让他出丑),在动词need,want等之后,名词不用属格同样表示被动意义:he needs support,asks for approbation(他需要支持,请求同意)(但在he asks for my approbation〔他请求我的同意〕中,my是Sa)。
(4)然而,当我们对行为的对象比对行为的施动者更关注时,属格或所有格可以表示被动意义。例如,我发现最近一份英国报纸在一篇文章中相继用了De Valera’s capture(德瓦莱拉的捕获)和De Valera’ arrest(德瓦莱拉的被捕),至于是谁抓获或是谁逮捕了这位爱尔兰领袖无关紧要。再如:a man’s trial(对某人的审判)(强调他被带到法官面前这一事实)|his defeat(他的失败)|his overthrow(他的垮台)|his deliverance(他的解救)|his release(他的释放)|his education(他的教育)。下面各句也具有被动意义:her reception was unique(对她的招待是独特的)|he escaped recognition(他没有被认出来。)在he is full of your praises(他满怀对你的赞扬)中,赞扬他人的人自然是he,因此your表示Sp=Oa。
(5)当与名词相关的动词的主语常是物而不是人,或动词的宾语常是人时,这类连系式名词表示被动意义:his(Sp)astonishment,surprise,amazement,amusement,irritation,etc.(他的惊奇、吃惊,惊恐、高兴、愤怒,等等)。
下面必得考虑介词同连系式名词连用的情况。of本身与属格一样,意义也是双重性的:the love of the God(上帝的爱或对上帝的爱),Sa或Sp。但如果与属格连用时,意思就明确了,因为这时属格总是表示Sa,of词组表示Sp:my trials of thy love(我对你爱的考验——莎士比亚)|his instinctive avoidance of my brother(他对我兄弟本能的躲避),等等。规则(4)中的属格词组如果接上of,意义立刻发生变化:Luther’s(Sa)deliverance of Germany from priestcraft(路德把德国从教士的权术中解救出来)|he won praise by his release of his prisoners(他因释放囚犯而受到赞扬)|her reception of her guests(她对客人的接待)。
19世纪,用带有by的结构明确表示Sa的方法开始变得相当普遍,这里的by与被动动词连用的by相同。然而奇怪的是,《新英语词典》却没有提及这个最新用法:the purchase,by the rich,of power to tax the poor(富人买得对穷人征税的权力——拉斯金)|a plea for the education by the State of neglected country girls(州政府要求教育被忽视了的农家少女)|the massacre of Christians by Chinese(中国人对基督教徒的屠杀)。用了by,属格便可用来表示Sp:his expulsion from power by the Tories(托利党人对他的罢免——萨克雷)。
为表示Sp,人们越来越倾向使用其他一些介词替代具有双重意义的of,例如:your love for my daughter(你对我女儿的爱)|the love of Browning for Italy(布朗宁对意大利的爱)|his dislike to(for)that officer (他对那个军官的厌恶)|there would have been no hatred of Protestant to Catholic(新教徒本不该仇恨天主教徒)|contempt,fear for(对……蔑视,害怕),attack on(对……攻击)。在其他一些语言中,某些名词也常与相类似的介词连用,如丹麦语的for,til,拉丁语的odium in Antonium,意大利语的la sua ammirazione per le dieci dame più belle(塞劳)。 [10]
英语中,以-ing结尾的动词性名词原先也具有这种双重性,但现在通常只表示主动意义:His(Sa)throwing(他抛掷),等等,而过去常表示Sp。比较:Shall we excuse his throwing into the water(我们可以原谅他被抛进水里吗——莎士比亚)(=his having been thrown〔他被抛〕)。下面这句也有被动意义:Vse euerie man after his desart,and who should scape whipping?(量才施用,谁会逃脱鞭责呢?——莎士比亚),在the roads want mending(路需要修补)中也有被动意义。然而,近来采用being thrown(having been thrown)这种被动形式,因此,throwing这种一般形式现在通常只表示主动意义。有关意念主语的问题见201页。
不定式(Infinitives)
这里还应就转变为不定式的动词性名词的早期形式进行简单的探讨。原先这种形式也是既非主动也非被动的,但最终发展出一般被动形式或被动词组:amari,be loved(被爱),等等。英语中仍可见到这种(主动或中立性的)形式用来表示被动意义的痕迹,例如:they were not to blame(他们不该受责备)(比较:they were not to be seen〔他们不会被发现〕)|the reason is not far to seek(理由不难找到)|the reason is not difficult to seek(理由不难看出)。这里,the reason 是is的主语,但也可看做to see的某种宾语,或看做to see的主语,如果把to see看做表示被动意义的话。 [11] 再如:there is a lot to see in Rome(在罗马有许多东西可看)|there is a lot to be seen in Rome(在罗马能看到许多东西)(两句并不完全同义)。在下面这句中可看到这三种可能性:there was no one to ask,no one to guide him;there was nothing to be relied upon(无人可问〔主动形式,被动意义〕,无人引导他〔主动形式,主动意义〕;无所依靠)。
关于不定式的这种双重性还有其他一些常见的例子:〔德〕er liess ihn(Sa)kommen(他让他来)|er liess ihn(Sp)strafen(他使他受罚)|〔丹〕han lod ham komme(他让他来)|han lod ham straffe(他让他受惩罚)|〔法〕je l’ai vu jouer(我看见他在玩儿)|je l’ai vu battre(我看见他挨打)。英语中,现在大量使用被动形式的地方,在过去却采用主动形式表示被动意义,例如(he)leet anon his deere doghter calle(〔他〕让别人叫他亲爱的女儿——乔叟=let her be called,caused her to be called)|he made cast her in to the riuer(他被迫把她抛进河里——《新英语词典》“make”53 d)。
[1] 1918年,杜茨本(《语言心理学研究》,p.27)重新发现关于视觉动词(verbs of observation)这方面的难题:“在ich sehe den baum(我看见那棵树)或ich höre das geschrel der möwen(我听见海鸥的叫声)这类场合,从通常的理解出发,未必可以说这里有动作对客体的影响。”他本人曾把这种宾语定义为 “役使宾语”(causative)——根据他的话“宾格中存在着这样一种概念,它起表达某种原因(=主格)的作用”,这个“役使宾语”倒应用来指主语而不是宾语——然而他现在发现不能简单地用“原因”和“影响”这些术语表示这样的动词。他对这个难题的解答是ich sehe das schiff(我看见军舰)这类句子原意是ich nehme ein schiff als blid in mir auf(我摄入作为形象的军舰),后来扩大用来表示无意向的情况。倘若不是因为“宾语”的一般意义太狭窄的话,杜茨本是不会创建这种理论的。
[2] 在萨默塞特方言中有一种奇异现象(见埃尔沃西,《语法》,191),动词形式因动词这两种不同用法而不同。动词不带宾语时以短〔i〕结尾:〔digi〕(挖),但〔dig ð graun〕(挖土);〔ziŋi〕like a man(像男人一样),但〔ziŋ〕a song(唱一支歌)。这种区别与匈牙利语中“主格”动词词形变化与“宾格”动词词形变化之间的区别有些相似,如Írok(我写)与Írom(我写……)(后接一特定宾语,it等等)。再请比较毛里求斯克里奥耳式法语的to manzé(你吃)与manzé põsson(你吃鱼)(见贝萨克,《毛里求斯克里奥耳方言研究》,42);巴斯克语也有类似情况(见于伦贝克,《特点》32)。
[3] 根据一种有争议的理论,在拉丁语被动语态中有一种相反的转变情况:原先主动语态的amatur amicos (朋友爱)导致产生了amantur amici(朋友被爱),参看布鲁格曼引用的许多文章。(布鲁格曼《形成主语“es”的起源》,莱比锡,1914年,第27页,附录)
[4] 布鲁诺说(《思维与语言》390):我们只可赞赏这样的语言本能,这种语言本能使得相同的结构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意思,如: j’ai fait faire un vêtement mon tailleur(我叫裁缝做了一件衣服)与j’ai fait faire un vêtement à mon fils(我叫别人给我儿子做了一件衣服)。我并不赞赏这种语言本能,而为如此模棱两可的结构竟不会产生误解感到奇怪。
[5] 在(菲律宾群岛)塔盖拉语(Tagala)中,有三种被动形式。在search for the book with this candle in the room(用这支蜡烛在房间里找书)这样的句子中 ,the book(书), the room(房间)或 the candle(蜡烛)都可看做是最重要的而分别用主格形式,因而可有三种不同的句子形式(H,G.V.D.加贝伦兹,《论被动语态》,484)。
[6] 比较:A sells it to B(A把它卖给B)=B buys it from A(B从A处买它),give(给)和receive(接受)亦然;A has (possessed)it(A〔占〕有它)=it belongs to A(它属于A)。
[7] 参看于伦贝克,《印度日耳曼语研究》12.170,《比较语言研究杂志》39.600,41.400;卡拉克《巴斯克语法》28,阿姆斯特丹学术出版社,1916,12,2;H.佩德森《比较语言研究杂志》40.151 ff。舒哈特《印度日耳曼语研究》18,528,柏林学术出版社1921,651。芬克(柏林学术出版社1905及《比较语言研究杂志》41.209 ff.)和萨丕尔(《美国语言学国际学刊》I,85)对此提出不同看法。
[8] 参见布鲁格曼《印度日耳曼语研究》5.117,H.佩德森《比较语言研究杂志》40.157f.。
[9] son’s robbery亦可解释为“儿子抢劫”。——译注
[10] 芬兰语的属格具有两种意义,例如:isänmaan rakkaus=〔英〕love of the native country (对祖国的爱或祖国的爱),jumalan pelko=〔英〕fear of God(对上帝的惧怕或上帝的惧怕)。当Sp与名词组合在一起时,被看做合成名词:kansalaisen isänmaan rakkaus=〔英〕the citizens’ love for their country(公民们对国家的爱)(塞泰莱,萨兹拉拉,31)。
[11] 比较:〔法〕ce vin est bon à boire(这酒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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