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死亡之城
修昔底德塑像古希腊最著名的历史学家之一，他的经典著作《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以悲剧口吻记述了当时的历史
开始的时候，雅典城到处是哀号，到处是尸首。到了后来，连哀号声也显得若有似无了，只有尸首依然堆集成山，腥臊恶臭充斥着大街小巷。这时的雅典，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凡踏入此城的人，无一不受到死神的诅咒，无一不成为瘟疫追杀的目标。
想象一下当时的景象，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那么，当时的人们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之下呢？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当时就住在雅典，并真实地记录了那时的情形，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关于这场瘟疫的严重程度，修昔底德这样写道：“这种疾病的实况是难以用语言文字来描述的，它对人类侵害之沉重，几乎不是人所能忍受的，我自己只描述这种病症的现象，记载它的症候；这些知识使人们能够认识它，如果它再发生的话。”
雅典城中哀鸿遍野瘟疫折磨下的雅典陷入一片混乱，有人死亡，有人癫狂
但凡遭遇瘟疫袭击的人，都会高烧，即便穿上最薄的衣服，也感觉非常热，同时伴随的是严重的饥渴症。这种情况在修昔底德的笔下，就曾有非常形象的描绘：“他们大部分人喜欢跳进冷水中。有许多没人照料的病人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他们不断地跳进大水桶中，以消除他们不可抑制的干渴；因为他们无论喝多少水，总是一样的。于是他们长期患着失眠症，不能安静下来。”(www.xing528.com)
即便有少数人得以逃过劫难，无论在精神还是肉体上，也都留下了被瘟疫摧残的伤疤，对此修昔底德写道：“这种疾病蔓延至生殖器、手指和脚趾，许多人丧失了这些器官的功能，有些人还丧失了视力。还有一些人，在他们开始康复的时候，完全丧失了记忆力，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认识自己的朋友了。”
人类如此，动物们也未能幸免，修昔底德这样描绘道：“瘟疫的凶险似乎连动物都有所彻悟，它们唯恐避之而不及。虽然许多死者的尸体裸露在地上无人掩埋，但食人肉的鸟兽不是不接近尸体，就是撕咬了尸体的肉后因此而死亡……这类鸟实际上已经绝迹了；在尸体附近或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到这种鸟了。”
雅典笼罩在瘟疫阴影下每天都有人死去，雅典面临末日危机
当瘟疫疯狂到极点时，人成批量地死亡，尸体与尸体之间互相堆叠。为了防止瘟疫进一步扩散，人们对尸体进行了焚烧。即便这样，还是有尸体络绎不绝地被送来。修昔底德写道：“城里各个区都设了焚烧点，尤其是那些挤满了难民的地方，甚至连那些神圣的区域也不例外。人们把死尸扔进焚烧炉里，有时因为尸体压着尸体，很多都没有焚烧完全……有的焚烧炉彻夜不息，阴森可怖的浓烟和臭不可闻的气味遮住了城市的上空，熏黑了崭新的建筑上洁白的大理石。”
众人对患者漠视与排斥人们对疫情的恐惧转嫁为对患者的排斥与憎恶
透过修昔底德的文字，我们就可以想象瘟疫的程度，以及雅典城中的人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存状态。可以说，这座昔日的文明之都完全被瘟疫给摧毁了。死去的人们，生命已经不再；活着的人们，一直被恐怖的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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