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突围：建立新型中美大国关系

六、中国突围（三）：建立新型中美大国网络关系

中美网络博弈不可避免，也无需回避。作为世界第一、二大经济体，中美也是网络空间最大的受益者。因此，必须认识到：一是将网络空间视为真正的“第二类”生存空间。它既是人们的精神乐园，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新资源、新财富。二是美国对互联网的独自控制造成潜在威胁。目前世界各国与美国之网络关系，并非平等的“互联”关系，而是不平等的“接入”关系。三是建立维护网络空间国家安全、主权和发展利益的专业力量。只有相互具有对等制衡的网络攻防实力，才能确保网络空间的整体安全。

这其中，尤其要强调的是，中国首先要成为一个网络空间的“正常国家”，也就是公开建立自己的网络国防力量，光明正大地维护网络空间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

网络时代，中美围绕大数据这种“新石油”的博弈将进一步加剧。美国独自监控世界的情况将遭受越老越多的挑战。正视分歧，求同存异，共同发展将成为新常态。

1．中美网络空间安全怎么谈？

中美网络空间安全怎么谈？基本需求：维护两国网络空间的发展和安全利益；核心内容：探讨各方广泛参与的网络空间准则；必要举措：建立对等制衡的中国网络国防力量；谈判目的：构建相互确保安全的中美网络关系。

早在2013年5月31日，备受瞩目的香格里拉会议在新加坡举行，时代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在前往新加坡途中对随行记者称，美国必须与中国直接讨论网络安全问题。网络空间安全早已成为中美两国、两军之间最重要的话题之一。

然而，中美网络空间安全问题该怎么谈？外交部发言人洪磊说，在网络安全问题上中美双方应该进行“平心静气的讨论”，形成双方互信、合作的新领域，共同应对网络安全威胁，共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这显然是我国对网络空间安全的基本态度。

但与美国谈网络安全，还要从网络国防的角度审视这一问题，从军事战略的视角明确谈判的基本需求、核心内容与必要举措，而谈判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构建“相互确保安全”的新型中美网络关系。

基本需求：维护两国网络空间的发展和安全利益

中美两国的网络关系，既具备大国博弈的已有特点，也具备虚实结合、人造可控的网络空间新特征。基于两国网络空间共同利益和共同威胁，维护网络空间安全和发展利益，应是中美网络安全对话的共同起点。

眼下，以互联网为核心，全球网络经济飞速发展并不断融合，中美已经成为网络空间“利益共同体”。当前，中国作为美国信息网络产品的最大用户，实际上成为美国网络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2011年，中国市场占据iPhone全球销售量的60%，美国思科公司的产品占据了中国电信163骨干网络约73%的份额。中国四大银行及各城市商业银行的数据中心全部采用思科设备；在海关、公安、教育等政府机构，思科的份额超过了50%；在铁路系统、民航系统、石油和烟草行业，思科的产品也占有大量份额。中国成为美国高科技网络公司的最大消费群体，是美国领先科技发展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

与此同时，中美共同面临“数字9·11”和“网络珍珠港”的威胁。除了中美双方各自强调的网络霸权和网络“窃密”之外，两国网络空间存在有两大共同威胁：网络恐怖主义和网络军国主义，也就是美国一直防范的“数字9·11”和“网络珍珠港”。

2010年，白宫前反恐事务主管理查德·克拉克在他出版的《网络战》一书中提到了全国停电、飞机失事、火车出轨、炼油厂着火、管道爆炸、有毒气体外泄以及卫星失去轨道等情形，这些都使得2001年“9·11”恐怖袭击相形见绌。

美国国家情报总监詹姆斯·克拉珀曾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上警告，针对美国的重大网络攻击可能严重破坏这个国家的基础设施与经济，这种打击如今对美国构成了最危险的直接威胁，甚至比国际恐怖主义组织的袭击还要紧迫。

同时，一直渲染网络空间“中国威胁论”的美国承认中国也是网络攻击的受害者。2014年6月1日，时代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在香格里拉对话上发表“美国亚太区域安全政策”演讲时表示，网络入侵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国家。这说明亚太地区各国有基于这一问题的共同利益，中美两国加强网络安全合作，是共同利益和共同威胁下的必然选择。

核心内容：探讨各方广泛参与的网络空间准则

在香格里拉对话中，哈格尔说，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经济体，中美在很多领域都拥有共同的利益与关切，中美已经建立了关于网络安全的工作小组，美国将与中国及其他伙伴国家一起促进建立负责任网络行为的国际准则。

哈格尔特别强调，网络攻击的来源不像传统战争中舰船或军队身份那样容易识别，因此很难确切断定攻击来自哪里，若产生误判，将会带来负面效果。

哈格尔的讲话既表明了美国对网络空间国际合作的基本态度，即主导国际准则制定，也说明了美国推动网络对话的根本原因，即攻击来源难以确定，更透露出了中美网络空间谈话的美方关注点，也就是“美国将与中国及其他伙伴国家一起促进建立负责任网络行为的国际准则”。

美国首先做的就是向国际社会表明美国维护网络信息安全的立场，并谋求在此问题上达成国际共识。随后，要与有关国家和国际组织签订条约和协定，制定各国共同遵守的国际行为标准。包括制定国际制裁措施，要求国际社会对窝藏网络罪犯或参与网络攻击的国家采取制裁行动。

目前，美国网络行为国际准则谈判分为两条主线：一条线是利用传统军事同盟关系，与盟国开展密切配合。2013年3月，北约网络空间防御中心推出了企图成为网络空间战争法典的“塔林手册”。之前的2010年，美国与澳大利亚在签订双边防御条约中也加入了网络防御的内容。

另一条线是与中俄等大国之间进行网络空间话语权的争夺。2009年6月，美国国防部正式创建网络战司令部之后，全球网络军备竞赛呈燎原之势。俄罗斯利用2009年12月5日到期的核裁军条约重新签订之机，加紧了与美国签署网络军控协议的磋商。当年12月12日，在日内瓦举行的美俄核裁军谈判期间，美俄就网络军控问题进行了磋商，美国同意就网络战争和网络安全问题与联合国裁军和国际安全委员会的代表谈判。

近年来，美国频频炒作网络空间“中国威胁论”，反复提出就网络安全问题和中国进行谈判。2012年5月，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在会见中国国防部长梁光烈时表示，中美两国均具备先进的网络战能力，必须致力于避免误判以防酿成危机。但直到2015年4月，美国新任国务卿克里访华，两国才达成建立网络安全工作组的协议。

可以预见，“网络窃密”将成为中美网络会谈的重要内容之一。但必须强调的是，网络空间使战争与和平变得更加模糊，网络行为国际准则的制定必须分清“网络窃密”和网络攻击并非一回事。为此，中美网络对话对“网络窃密”的界定，直接关系到网络空间行为准则的制定。

必要举措：建立对等制衡的中国网络国防力量

人类以什么方式生产，就以什么方式斗争。在网络经济助推中美两国发展的同时，事关两国国计民生的金融、电力、供水、交通等关键业务网络依托全球一网的网络空间运行，网络空间成为事关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全新领域。

美国得益于信息网络技术的领先优势，最早认识到网络空间的重要性，确立了以核武器的威慑战略、太空的抢先战略、网络的控制战略为支撑的“三位一体”国家安全战略，将来自网络的威胁列为国家生存发展所面临的“第一层级”威胁和“核心挑战”。

为此，美军最早成立网络战部队，最先提出网络空间为新的作战领域，最早成立网络空间司令部，最先推出网络空间行动战略。尤其是“网络总统”奥巴马在进入第二个任期时，美国大幅扩编网络空间司令部，并准备成立40支全球作战的网络战部队。美军已经具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网络战实力。

中国要与美国谈网络安全问题，要与美国共同应对网络恐怖袭击和网络军国主义，就必须手中有牌，必须有与大国地位相匹配的网络空间作战力量。

为此，中国首先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网络空间的“正常国家”，也就是公开建立自己的网络国防力量，光明正大地维护网络空间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

在当前世界各国处于网络“扩军热”的时期，中国公开建设网络空间国防力量，这既是与美国进行网络安全对话的必要措施和对等做法，也是避免中国被他国无端指责“网络威胁”的有效方法。不必担心引起他国的猜疑，而且可以增加网络国防透明度，还能更有效地利用世界“网络军控”谈判前的宝贵时期，加速发展必要的网络国防力量，使自己足够强大，有能力成为一支维护网络空间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

谈判目的：构建相互确保安全的中美网络关系

习总书记曾在出访俄罗斯的演讲中强调，“面对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和世界各国同舟共济的客观要求，各国应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这种新型国际关系，体现在网络空间，具体到中美之间，就是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中美网络关系，关键是确立网络空间“相互确保安全”的理念，这包括三个要点：

第一，扩大共同网络利益。网络空间不仅是实体空间的全息映射，也是人类社会全新的“命运共同体”，作为世界第一、第二大经济体的美国和中国，已成为网络经济的最大受益者。

网络经济已成为美国第一经济支柱，经济运行对网络的依赖度超过80%。在中国，网络经济发展迅速。有专家预计，2015年中国将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子商务市场。

世界各国正在网络空间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因此，网络空间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规则与合作。和则两利、斗则俱伤，建立积极健康的中美网络关系，扩大两国在网络空间的共同利益，是中美两国的共同责任，也符合国际社会的根本利益。

第二，形成对等网络威慑。尽管我们抱有美好的愿望，但无法回避的是，美国已经具备在网络空间发动一场战争的全部条件，它拥有对互联网的绝对控制权，对世界网络空间安全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为保持网络空间长久和平，像当年拥有了核武器，从而保证中国30多年的和平发展一样，中国必须理直气壮地建设自己的“网军”，形成与美国足以抗衡的网络空间力量，才能与其对等发展，平等对话。这既是中国网络时代“和平崛起”的安全需要，也是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应有义务。

第三，确保相互网络安全。随着互联网的迅速普及，网络空间覆盖全球，仅靠单个国家无法维护网络信息安全。中美要在网络空间实现共赢，就必须以确保网络空间相互安全为目的，防范网络武器扩散，防范网络恐怖主义，防范战略战术误判。

之所以区别于美苏冷战时期核战略的“确保相互摧毁”，提出“确保相互安全”的网络威慑战略，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网络扩散”远远超越了“核扩散”，甚至超越了人们的想象。恐怖分子相对来说容易掌握超级“网络武器”，一旦失控，世界可能面临根本无法预知的灾难性威胁，这种共同威胁要求世界各国必须同舟共济。

正如习总书记出访时所讲，“任何国家和国家集团再也无法单独主宰世界事务。各国和各国人民应该共同享受尊严，共同享受发展成果，共同享受安全保障。”“世界上的事情只能由各国政府和人民共同商量来办。”因此，构建“扩大共同利益、形成对等威慑、确保相互安全”的新型中美网络关系，是中美两国政府和人民的最佳选择和美好愿望。

正如德国新闻电视台称，美国几乎全方位监听“整个中国”，“说到底，这是因为美国害怕中国超越自己成为世界超级大国”。

奥巴马的讲话也印证了这一点。在西点军校毕业典礼上，他声称，“美国必须永远（处于）领导（地位），如果我们不领导，没有别人会来领导”。另外，在之前的国情咨文中也认为，“凡是在和美国竞争中占了优势的，都必然是作弊的，否则就不可能战胜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美国公司”。

2．中美网络空间安全怎么办？

在斯诺登勇敢地站出来一周年之际，“棱镜门”事件尚在持续发酵之中，处于全球聚光灯下的美国，公然宣布起诉中国军人。这发生在美国对中国普通网民到国家元首“一网打尽”，对中国著名学府到跨国公司网络窃密让人记忆犹新之时，美国“贼喊捉贼”的勇气让世界惊讶。就连其盟友德国的媒体都指出，“华盛顿正失去其道德”，“多年来美国一直以‘中国间谍和黑客攻击’为由向中国施压。而实际上，美国自己才是窃听者”。

美国必须做老大的霸权思维主导其网络空间行为

美国这种外交上的失礼、行为上的鲁莽，既有安全上的焦虑、也有战略上的盘算，但本质是“霸权”思维的延续。对于这一点，正如德国新闻电视台称，美国几乎全方位监听“整个中国”，“说到底，这是因为美国害怕中国超越自己成为世界超级大国”。事实上，“网络总统”奥巴马的讲话也印证了这一点。在西点军校毕业典礼上，他声称，“美国必须永远（处于）领导（地位），如果我们不领导，没有别人会来领导”。另外，在之前的国情咨文中也认为，“凡是在和美国竞争中占了优势的，都必然是作弊的，否则就不可能战胜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美国公司”。

事实上，这种霸权思维早就体现在2011年的《网络空间国际战略》中。当时，美国在大谈网络雄心的时候只字不提国家网络主权。也就是说，美国的霸权思维极大地强化了其网络空间行动的战略性。因此，美国起诉中国军人背后的战略预谋不可不防。美在第一任网络司令亚历山大完成了大规模网络扩军目标之后，第二任网络司令罗杰斯才刚刚上任不久，就以司法起诉的方式重新炒作“中国网络窃密”，比较合理的判断是：美网络战争准备已经从大幅扩军转入推出规则的新阶段。考虑到之前已经推出的《塔林守册》，包括美军高官多次放出的口风，美军完全有可能推出《网络战规则》。这很可能是罗杰斯任内的核心任务之一。

事实应该清楚，博弈还将继续，决心要当老大的美国自然不会静听中国的反驳，尤其是对中国超越自己的担忧，必然会导致美国继续出招，甚至还会宣布更多的所谓“证据”。但根据双方实力以及治国理念，美国公布再多“证据”，与斯诺登的披露相比，也只会是九牛一毛。而这种做法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中国政府进一步加快网络强国建设的步伐。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就如哈萨克斯坦谚语说的那样，美国会因“吹灭别人的灯会烧掉自己的胡子”。

中国应必须看清美方的“右直拳”和“左勾拳”

中国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曾宣布，将实施网络安全审查制度。尽管细则尚未推出，但这也是为维护国家网络安全、保障中国用户合法权益构建法治屏障的第一步。这一步，在事情的性质和力度上基本上与美国当年宣布对中兴、华为进行安全审查相当。(www.xing528.com)

同样是网络安全审查，相比中国企业的各自为战，美国产业力量显然更加应对有力。之前，在银行、电力系统弃用IBM高端服务器成为一个热门话题，中国尚在讨论评估之时，包括谷歌、苹果、IBM、微软、英特尔、甲骨文、思科在内的美全球科技巨头成立了一个联合小组。尽管这个小组的详细底细不得而知，但其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在全球的技术创新中不断建立美国可以主导的技术框架和技术标准。

至此，美国政府和行业力量“左右拳”的攻击套路基本清晰：“右直拳”打门面，就是政府职能部门直接起诉中国军人，以抢占网络空间话语权为目的，企图先入为主地为网络空间立规建制；“左勾拳”击后脑，就是行业力量迅速形成产业联盟，以强化市场地位为目的，继续加强在技术框架和技术标准方面的垄断地位，进而绑架整个产业链获取巨额利润。

完善国家网络安全标准的基础性规范，应对美方的产业图谋

显然，应对美方的“左勾拳”，中央机关禁止使用Windows8，网络安全审查制度将出台，银行或弃用IBM。这种思路是对的，但力度远远不够。当前，最迫切的是梳理美国的网络安全审查制度，尽快出台与其对应的网络安全审查细则。细则中，对路出招尤为重要。要看到，美国的审查制度不仅包含产品安全性能指标，还有产品的研发过程、程序、步骤、方法、产品的交付方法等。美国网络安全审查主要考虑对国家安全、司法和公共利益的潜在影响，不公开标准和过程，不披露原因和理由，不接受供应方申诉，且无明确时间表。

除此之外，中国应该在一些成熟的单点上取得迅速突破。比如，中国早在2006年6月已经颁布了无线局域网国家标准（WAPI）。据当时估计，政府采购量将占无线局域网市场的三分之二。但非常不幸的是，8年过去了，中国并没有普遍推广自己的标准，而是广泛使用了美国行业组织Wi-Fi联盟的标准。目前已确认，美国“Wi-Fi”联盟推出的无线局域网尽管已经成为国际标准，但其安全机制具有天然漏洞，用户身份凭证易被盗取和滥用，包括劫持、攻击、仿冒，可以说是“不安全无线上网”的代名词。为此，中国应以国家安全为首要，尽快明确推广使用自己安全可靠的无线局域网国家标准。

作为更加长远的打算，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办公室应整体筹划，将拟定国家网络安全技术框架和技术标准作为当前的一项重点工作。可行的办法是，成立中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产业标准联盟，借助产业力量，在实践过程中不断完善网络空间国家标准体系基础性规范，并成熟一个强制推广一个。同时配套相应的政策导向和市场预期，着手构建可持续发展的产业生态链条，随着技术突破和产品成熟，逐渐重塑国家网络安全可信基础。

坚持“打铁还需自身硬”，发展网络空间和平力量

对于美方企图抢先立章建制的“右直拳”，中国更需牢记“打铁还需自身硬”，并基于力量和法规建设采取相应对策。事实上，如果客观地分析“棱镜门”发生的全过程，其实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这相当于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眼力好，又不受什么约束，自然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也就是说，美国正是利用自己独享的网络秘笈和网络空间的“规则空白”，横行无忌，谋求对他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优势，寻求自身绝对安全。

显然，应对这种态势，中国需要尽快补上力量建设这个缺。美军在最新版《四年防务》中，美国的网络战力量编制规划已经从去年的40支迅速扩展到133支。中国也应该借势而为，因势而发，成立自己的网络国防力量。于此同时，还需利用已将网络安全上升为“一把手”工程的强有力组织优势，国家军队地方整体联动，军事法律外交领域联合，从完善军队作战规则，国家网络立法和世界网络规范三个层面，逐步形成自己完整的网络法规体系，对内支撑国家网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对外获得世界网络空间最大话语权，以持续的战略定力，遏制网络空间霸权主义、威胁恐吓、挑事闹事和非建设性意见，推动实现世界网络空间的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安全。

拥有世界最强大网攻力量的美网络战司令官迈克·罗杰斯就警告说，世界上只有中国和“一两个其他国家”有能力对美国发动关闭电网和其他关键系统的网络攻击。

罗杰斯表示，美国政府希望能够建立一套国际行为准则，制约网络战争。他说，“我们应该给进攻性的行为下一个定义，规定什么样的行为属于战争行为。”而这一切表明，美国已经全面做好了发起一场网络战争的准备。

3．打开网攻大门的美国怕中国？

当中国敞开世界“第一网络用户大国”的怀抱，在乌镇召开主题为“互联互通、共享共治”的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之时，大洋彼岸的网络抹黑“升级版”不期而至。拥有世界最强大网攻力量的美网络战司令官迈克·罗杰斯就警告说，世界上只有中国和“一两个其他国家”有能力对美国发动关闭电网和其他关键系统的网络攻击。

罗杰斯在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上声称，“所有这些都使得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将会看到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听这话似乎他掌握了大量情报。而纵观其言谈，所谓的推断依据是，“此前有私营公司提供的一份报告声称，美国的电网和其他关键系统被来自中国的黑客入侵，似乎预示着可能的攻击行动。美国的对手对美国进行着例行侦察，这使得他们有能力阻断涉及所有方面的工业控制系统，包括化工和水处理设施等等”。

与这位司令官充满“似乎”之词的语调不同，笔者完全可以肯定的是，罗杰斯虽是情报分析高手，但其推理能力实在不敢恭维。笔者还可以肯定的是，美国警告的对象绝对不应是中国，而是美国自己和网络恐怖主义分子。

事实上，借2013年、2014年两次抹黑中国“网络窃密”之机，美国已将网络战部队从40支大幅扩编至133支，再加上2010年“瘫痪”伊朗1000多台核设施的“震网”示范效应，美国已经事实上打开了网络攻击摧毁实体空间的大门。与此同时，网络恐怖主义的威胁日益凸显。早在2013年12月，联合国已通过第2129号决议，号召打击网络恐怖主义。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积极响应，曾在北京举行了全球打击网络恐怖主义论坛，并且乌镇大会也将打击网络恐怖主义作为专题讨论。而恰在此时，作为恐怖主义最大受害国的美国，避开重要威胁，剑指中国，给乌镇网络大会营造的晴朗环境带来了危险的“网络雾霾”。

与山姆大叔完全不同的是，作为网络攻击的最大受害国，中国采取了共享共治、合作共赢的积极态度。通过国际互联网，让中国更好地走向世界，同时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

显然，美好的愿望不能代替现实的威胁。值得我们警惕的是，山姆大叔网络抹黑中国已经从“窃取商业机密”上升到“网攻基础设施”，版本明显升级。这是否预示着，在完成大幅扩编网攻部队之后，美国要借机推出网络战规则？事实上，罗杰斯自己给出了答案。他在听证会上表示，美国政府希望能够建立一套国际行为准则，制约网络战争。他说，“我们应该给进攻性的行为下一个定义，规定什么样的行为属于战争行为。”而这一切表明，美国已经全面做好了发起一场网络战争的准备，爱好和平的人们必须保持战略清晰、高度警惕，并采取切实的行动积极应对。

美国前驻华大使洪博培认为，“美国要扳倒中国，就必须依靠我们在中国内部的盟友和支持者，他们被称为‘年轻一代’，或者‘互联网一代’”。

中国作为世界网民第一的网络大国，是一个事实上的网络弱国，中国亟待全面提升网络综合实力，建立网络防御能力。否则，不仅不能抵挡网络攻击，也无法应对网络颠覆。

中美两国具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应该登高远望，保持战略耐心，不为一事所惑，不为一言所扰，而是以确保两国人民从中不断受益为宗旨，立足现实，着眼长远，深入沟通，相向而行。

4．尊同化异的战略耐心

2014年7月9日，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北京开幕。习总书记在致辞中对中美关系今后发展提出4点看法和主张，认为只要双方坚持相互尊重、聚同化异，保持战略耐心，不为一事所惑，不为一言所扰，中美关系大局就能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如古人所言，“来而不可失者，时也；蹈而不可失者，机也。”就需要中美明确彼此关注，顾及彼此核心利益，树立底线思维，才能构建利益共同体，实现习总书记提出的良好愿景。

因此。美国必须了解中国的核心关切。中国的核心关切是什么？习总书记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提出的总体国家安全观就明确阐释了这一点。习总书记讲，必须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由此可见，中美要建立新型大国关系，最根本的就是不能蓄意颠覆对方的政权。

事实上，美国的冷战思维并未停止。美国《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计划》指出，“开辟一个网络战场，目标就是西方价值观统治世界，实现思想的征服”。美国前驻华大使洪博培认为，“美国要扳倒中国，就必须依靠我们在中国内部的盟友和支持者，他们被称为‘年轻一代’，或者‘互联网一代’”。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意识形态攻击依托互联网愈加激烈。而斯诺登披露的美国“棱镜门”计划充分表明，美国思科等信息产业“八大金刚”已占据中国信息枢纽要地，为网络文化颠覆建立了便捷通道。与此同时，克里首次访华建立中美网络安全定期会谈机制，“习奥会”讨论网络安全问题，都凸显出网络已成为大国博弈的新战场，网络已成为大国博弈的最前沿，网络颠覆对国家安全的危害之高、程度之深、范围之广前所未有。尤其是西亚北非政权批量倒台和伊朗选后动乱，都可以清晰地看出网络强国利用互联网便捷通道，肢解异己价值体系、西化网络文化，制造危机动乱，最终颠覆国家政权的新模式。在这种态势下，中国依托网络平台，宣扬主旋律，提升网络管控能力，抵御网络颠覆，已经成为维护国家政治安全的必然选择。

事实上，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之后，已经跃居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人民生活水平极大提升，网络社会初步形成，正在新一代国家领导人带领下开始了中华民族复兴的新历程。但同时，发展起来的中国注定比以前更加复杂。在国内，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和民主诉求日益增加，贪污腐败官员群体的泛化亟待遏制，网络社会的形成改变了原有的信息传播流程，网络失窃密严重、欺诈犯罪猖獗、各种思潮以及谣言泛滥等不安全因素增多，网络文化面临正负能量激烈碰撞的走向抉择。在国际，网络强国网络空间战略攻势咄咄逼人，世界各国纷纷效仿，已有20多个国家建立了网军，40多个国家宣布了网络空间国家战略。而没有正式网络国防力量的中国，却不时被戴上“网络威胁”的帽子。特别是斯诺登曝光美国“棱镜门”事件，进一步说明中国作为世界网民第一的网络大国，是一个事实上的网络弱国，中国亟待全面提升网络综合实力，建立网络防御能力。否则，不仅不能抵挡网络攻击，也无法应对网络颠覆。因此，坚持和平、防卫的中国，加强网络强国建设，符合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所有国家的利益。

事实上，在网络综合实力的提升过程中，中国人民和新一届政府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世界生产力、文化力和国防力正在进行的网络化大变动，要真正做到抵御网络颠覆，必须自身实现观念大觉醒。这种“大觉醒”突出地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坚持打铁还需自身硬，做好自己的事情，传播正能量，培育积极向上的网络文化，让网络成为集民智、聚民力、合民意的最佳平台。尤其要认识到，网络空间的出现，代表着一种以网络经济为核心的最先进的生产力，并从各个层面推动了社会文明进步。只要中国做好自己的事情，再基于数千年文明底蕴，就最能形成正能量的网络文化，凝聚人类社会和平发展的力量，引导人类社会向公开、公平、公正的和谐方向进步。另一方面，要寻找利益汇合点，构筑健康的新型大国关系和周边命运共同体。这是中华民族和平崛起的主旋律，也是抵御网络颠覆的开放观。这正如习总书记强调，中华民族历来是爱好和平的民族，一直追求和传承和平、和睦、和谐的坚定理念。中华民族的血液中没有侵略他人、称霸世界的基因。改革开放30年，中国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跃升为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引起世界的瞩目。面对网络化、全球化、一体化的大趋势，坚持合作共赢，构建人类社会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就能得到世界人民最广泛的支持，进而从根本上维护政治安全，形成共同、综合、合作和可持续安全的民族复兴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讲，美方也没有必要把精力花费在颠覆中国政权上。有了中国人民和新一届政府的战略清晰，战略觉醒，这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此，中美两国具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应该登高远望，保持战略耐心，不为一事所惑，不为一言所扰，而是以确保两国人民从中不断受益为宗旨，立足现实，着眼长远，深入沟通，相向而行。但愿中美两国正如习总书记强调，“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让我们用积土成山的精神，一步一个脚印，携手推进新型大国关系建设，努力地开创中美关系更加美好的明天。

“扩大共同网络利益”是构建中美网络关系的基础。网络空间不仅是实体空间的全息映射，而且已经成为人类社会全新的“命运共同体”，把整个世界前所未有地连接在一起，尤其是作为世界第一、二大经济体的美国和中国，已成为网络经济的最大受益者。

“相互确保网络安全”是构建中美网络关系的最终目标。在具有相互足以对等制衡的网络战力量后，决定世界安全走向的关键就在于如何使用网络战力量。中美要在网络空间实现共赢，就必须以“相互确保网络安全”为目标，防范网络武器扩散、防范网络恐怖主义、防范战略战术误判。

5．对等的网络威慑

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体现在网络空间，再具体到中美之间，就是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中美网络关系。笔者认为，这种网络关系应该包括三个要点——扩大共同利益、形成对等威慑、相互确保安全。

首先，“扩大共同网络利益”是构建中美网络关系的基础。网络空间不仅是实体空间的全息映射，而且已经成为人类社会全新的“命运共同体”，把整个世界前所未有地连接在一起，尤其是作为世界第一、二大经济体的美国和中国，已成为网络经济的最大受益者。目前，信息产业已成美国经济的第一支柱，经济运行对网络的依赖度超过80%。有预计称，中国2015年将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子商务市场。世界各国正在网络空间形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织融合态势。扩大中美两国在网络空间的共同利益，是构建合作共赢的所谓中美网络关系的基础，是中美两国的共同责任，也符合国际社会的根本利益。

其次，“形成对等网络威慑”是构建中美网络关系的前提。无论抱有多么美好的愿望，拥有多少共同利益，都无法回避美国已经具备在网络空间发动一场战争的全部条件这一事实，特别是对互联网的绝对控制权，使其站在赢得网络战争的制高点。为保持网络空间长久和平，中国必须理直气壮地建设自己的“网军”，形成与美国足以抗衡的网络国防力量，才能与其对等发展，平等对话。这既是中国网络时代“和平崛起”的安全需要，也是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应有义务。

第三，“相互确保网络安全”是构建中美网络关系的最终目标。在具有相互足以对等制衡的网络战力量后，决定世界安全走向的关键就在于如何使用网络战力量。中美要在网络空间实现共赢，就必须以“相互确保网络安全”为目标，防范网络武器扩散、防范网络恐怖主义、防范战略战术误判。之所以区别于美苏冷战时期核战略的“相互确保摧毁”，提出“相互确保安全”的网络制衡战略，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网络扩散”的力量和程度远远超过了“核扩散”，甚至超越了人们的想象力。恐怖分子也相对容易掌握超级“网络武器”，世界可能面临根本无法控制和预知的灾难性威胁。这种人类社会共同威胁的深刻变化，要求世界各国同舟共济、合作共赢，中美两个世界大国也最终不得不聚焦在应对这种灾难性的威胁上。

构建新型中美网络关系，既要寻找利益交汇点，也可以求同存异，尤其是要牢牢把握“三个要点”的主从关系，要有轻重缓急地推进。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利益持续扩大、网络制衡力量对等的情况下，才能促使双方面对共同的网络威胁，即网络恐怖主义和网络军国主义。因此，这种网络关系不仅是双方意愿的自然选择，更应该是面对客观现实的必然结果。

当前，国际社会对网络恐怖主义的危害，以及合作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重要性已有广泛共识。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通过合作，加强恐怖情报信息的搜集和共享力度，提高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能力。

打击网络恐怖主义国际合作“四步骤”：提升网络监控能力，对恐怖信息内容“控得住”。提升溯源定位能力，对恐怖信息来源“查得明”。提升网络打击能力，对恐怖信息源头“毁得掉”。提升国际合作效率，使恐怖信息共享“联得上”。 （该文被2014年6月25日中央四套中国新闻节目“中国吹响反恐合作号角”采用。）

6．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合作

当前，网络恐怖主义的危害性日益突出。互联网等信息技术已成为恐怖势力开展活动的重要工具，越来越多的恐怖极端组织利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等招募人员，传播暴恐思想，传授暴恐技术，筹集恐怖活动资金，策划恐怖袭击活动。

尤为严重的是，随着全球网络化程度的提升，人类社会生产生活越来越依靠网络运行和网络控制，网络恐怖主义已经成为全人类社会安全运行和稳定发展的重大威胁。用美国前国防部长帕内塔的话说，“网络攻击可破坏载客火车的运作、污染供水或关闭全美大部分的电力供应，造成大量硬体破坏与人员伤亡，使日常运作陷入瘫痪，让民众感到震惊，制造新的恐惧感。”

第68届联大进行《联合国全球反恐战略》第四次评审并通过决议，要求各国关注恐怖分子利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从事煽动、招募、资助或策划恐怖活动。根据中方提出的修改意见，该决议首次在全球反恐战略的框架内写入了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内容。

2013年6月23日，鲁炜主任在ICANN会议上指出，中国政府坚决反对网络恐怖主义，并呼吁世界各国携起手来，在网络空间共同打击恐怖主义活动，决不能让互联网成为恐怖主义滋生蔓延的土壤。2014年4月23日，中国代表在联合国安理会“青年在打击暴力极端主义和促进和平方面的作用”公开辩论会上指出，恐怖和极端势力利用互联网等新媒体传播恐怖和极端思想，蛊惑、煽动青年，造成严重危害。网络恐怖主义已经成为人类社会的公敌，国际层面必须携手合作，提升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能力。

中美两国作为世界第一、二大经济体，也是网络经济的最大受益者，有责任共同担当，加强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国际合作。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中美加强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国际合作，必须认清任何国家面对网络威胁都不能独善其身。网络空间互联互通，网络病毒“一网波及、全网到达”，物理隔绝也不安全，“网络扩散猛于核扩散”。而“震网”病毒开启了利用虚拟空间摧毁现实社会的大门，很可能“让恐怖分子激动得心跳加速”。恐怖主义正是利用网络空间组织机构小型化、组织边界虚无化、活动成本低廉化、组织工具便捷化等特征，加快恐怖活动的升级越界。国际社会必须抛弃“网络反恐”的双重标准，同心协力，切实提升网络权力结构下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中美加强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国际合作，必须完善国际层面的立法执法合作，防范双重标准带来的危害。面对网络恐怖主义在全球蔓延，为提升打击效果，人类社会必须联合起来，构建“利益共同体”乃至“命运共同体”，既提升能力，又强化法制，形成网络空间“共同治理”、网络犯罪“联合防范”、网络恐怖“合力打击”的良好机制，共同维护网络空间的和平与发展。

“打铁还得自身硬”。中美加强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国际合作，就是通过合作，加强恐怖情报信息的搜集和共享力度，提高打击网络恐怖主义的能力。

提升网络监控能力，对恐怖信息内容“控得住”。在大数据环境中，要在浩瀚的网络空间，处理巨量数据，跟踪恐怖信息，就需要提升对大数据的收集、分析能力，具备对大数据环境、内容的控制力，进而确保能及时发现恐怖信息。

提升溯源定位能力，对恐怖信息来源“查得明”。当前网络恐怖信息监控的最大难度就是网络使用的“匿名性”。特别是手机等智能终端采用随机网址登录网络，且随着时间、地点不同而变化，给建立信息与终端、信息与人员之间的对应关系带来极大的难度。应组织专门力量突破技术难关，控制恐怖信息源头。

提升网络打击能力，对恐怖信息源头“毁得掉”。为防范网络恐怖信息散布，必要时需要摧毁恐怖信息源头。这就要求反恐机构的人员掌握领先的网络技术，能够实施精确网络打击，切断恐怖思想的传播来源，阻断恐怖组织的指挥链条。

提升国际合作效率，使恐怖信息共享“联得上”。网络无国界，网络恐怖主义的活动范围往往也超过国界，这就需要各国加强技术合作和信息交流，及时共享相关信息，甚至共同展开打击行动，让网络恐怖主义这一世界公敌在网络世界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