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外科
【案例1】骨膜炎
范某某,男,12岁,1973年9月8日初诊。
左腿外侧肿痛1周余。
患者左腿外侧长骨处肿痛1周余,局部漫肿微红,摸之灼手,其疼痛彻骨彻筋,患肢不能活动,伴有寒战发热,舌苔薄黄微干,脉弦兼数。
[中医诊断]附骨疽,余毒湿热,气血不和。
[西医诊断]骨膜炎。
[治疗法则]清热化湿,行瘀通络。
[方药]仙方活命饮加减:银花12 g,防风、白芷、当归、陈皮各10 g,连翘、桑枝、丝瓜络各12 g,荆芥9 g,制乳没6 g,甘草5 g。金黄散外敷。
[二诊]上方进5剂,患处肿痛缩小,痛减,寒热平,已能活动,脉势亦较前为缓。
银花、牛膝各12 g,茯苓15 g,防风、白芷、当归各10 g,制乳没6 g,桑枝、丝瓜络、路路通各12 g,独活10 g。金黄散外敷。
[三诊]上方又进5剂,肿痛基本消失,患肢活动基本正常。
上方去银花、加薏米、银花藤各15 g,更进5剂,药后一切正常。停止中药内服,嘱注意休息。
[按]附骨疽是一种毒气深沉、附着于骨的深部脓疡,发病年龄以小儿为多。治疗宗“以消为贵,以托为畏”的原则,抓住时机,清热解毒化湿,行瘀通络。采用仙方活命饮加减为主剂,以使毒邪早早透出,肿疡消散于无形之中,若迁延时日,必致“热盛则肉腐,肉腐则为脓”。《灵枢·痈疽篇》曰:“夫血脉营卫,周流不休……寒邪客于经络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不通则卫气归之,不得反复,故臃肿,寒气化热,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故外科肿疡,治疗贵在早期消散,若迨至肉腐化脓,则是下工之举。
【案例2】下肢深部脓肿
胡某某,男,34岁,1974年10月1日初诊。
右下肢内侧漫肿疼痛二旬余。
右下肢内侧漫肿疼痛,皮色不变二旬余。肢体烦痛,拘急不随,恶寒发热39℃,大便数日未解,舌苔薄黄而腻,脉洪大而数。
[中医诊断]暑湿流注,暑热内蕴,营卫不和。
[西医诊断]右下肢内侧深部脓肿。
[治疗法则]清热解毒利湿,活血通便。
[方药]五味消毒饮合三妙散加减:银花、连翘、赤芍、地丁各12 g,野菊花15 g,独活10 g,车前子、牛膝各12 g,黄柏、苍术各10 g,薏米15 g,当归、白芷、桃仁、炙山甲各9 g,生大黄6 g。
[二诊]上方服7剂,大便通畅,体温降至正常,患肢肿渐消。
原方去生大黄,加苏木12 g,活血藤15 g,再进5剂。
[三诊]上方又进7剂,患肢肿消,唯纳少,体弱,脉沉小,改用下方善后。
党参12 g,白术10 g,茯苓15 g,当归10 g,赤芍12 g,川芎6 g,生地、香附、大贝、银花、连翘各12 g,陈皮10 g,炒二芽15 g,甘草5 g。
[四诊]方进5剂,纳进,体力渐复,停药观察,一切正常。
[按]流注是发于肌肉深处的多发性脓疡。其特点是:患处漫肿疼痛,皮色如常,好发于四肢躯干肌肉丰厚之处,并有此处未愈,他处又起之象。虽分暑湿流注,余毒流注,瘀血流注三种,临床以暑湿流注较为多见,本例即属暑湿流注范畴。在治疗之初即采用大剂量的清热解毒,活血通络之品,前后达10余剂,使肿毒消散于无形之中,杜绝了此病易转发多处的弊端。此病为大的肿毒,必然消耗人体正气,故后期采用八珍汤为主,培补正气,开胃进食,兼解余毒,实为善后良策。
【案例3】蜂窝织炎、多发性疖肿
魏某某,男,50岁,1974年7月26日初诊。
中搭背并背部疖肿满布1周余。
患者前因患上搭背在余处治愈后,近在两背处疖肿满布,中搭手部位生一大者属中搭背,肿硬坚实,焮热肿痛,伴恶寒发热,大便干结,脉象洪大。
[中医诊断]中搭背,背部疖肿。
[西医诊断]背部多发性疖肿,蜂窝组织炎。
[治疗法则]清热解毒,通便泻火。
[方药]仙方活命饮合内疏黄连汤加减:连翘12 g,薄荷、川连各6 g,黄芩9 g,当归10 g,赤芍、桔梗、银花、花粉、地丁各12 g,生大黄6 g。金黄散外敷。
[二诊]上方进5剂,热退,肿痛减,小的疖肿已消退。
[三诊]上方加大贝、蒲公英各15 g,更进5剂。
[四诊]疖肿全消,中搭背也见肿痛缩小,有消散趋势,停止中药内服,继用金黄散外敷。
后渐平复如初。
[按]此例中搭背属有头痈疽范畴。是因外感风温,湿热,内有脏腑蕴毒,凝聚肌表,以致营卫不和,气血瘀滞,经络阻隔。此为阳热火毒重症,必以泻火解毒通便之药治之。本例采用仙方活命饮合内疏黄连汤加减,是强有力的清热解毒、泻火消痈的方剂,故不管是中搭手或多发性疖肿,均能很快收效,避免化脓酿成不可收拾局面。
【案例4】慢性腮腺炎、腮腺脓肿
盛某某,男,58岁,2001年7月9日初诊。
右腮肿痛10余日。
患者右腮肿胀疼痛10余日,西医诊为慢性腮腺炎,腮腺脓肿、肌注及服药少效而求中医治疗。观右侧半边脸肿大如大头瘟状,微有低热,不吐,吃饭受限,整夜不能安枕,苔薄黄,脉弦兼数。
[中医诊断]大头瘟,热毒内蕴,发于阳明。
[西医诊断]慢性腮腺炎,腮腺脓肿。
[治疗法则]清解热毒,疏风散肿。
[方药]普济消毒饮加味:黄芩9 g,甘草5 g,桔梗、僵蚕各12 g,薄荷6 g,陈皮10 g,板蓝根15 g,升麻6 g,连翘、赤芍各12 g,荆芥、丹皮、柴胡各10 g,大贝12 g。
如意金黄散外用。
[二诊]上方进5剂,肿势渐消,低热消除,脉弦。
上方加防风、白芷各10 g,银花12 g,更进7剂。
[三诊]肿痛消退明显,吃饭喝水等已无所苦,精神转佳。
黄芩9 g,柴胡、半夏、陈皮各10 g,茯苓15 g,桔梗12 g,白芷、僵蚕各10 g,连翘12 g,丹皮10 g,赤芍、大贝各12 g,板蓝根15 g,当归10 g,甘草5 g。
独角膏外敷。
[四诊]方进7剂,肿痛全除,纳便正常,停止中药内服,观察10余日一切正常。
[按]此例经西医外科治疗多日无效,仿中医大头瘟处方用药,采用普济消毒饮加减,清热解毒疏风散结消肿,取得了明显的疗效,说明中医不但可治内科、妇科疾病,即如较难治的慢性外科疾病也有较好疗效。中医治疗外科肿毒,如痈、疽、疔,疖等,历来疗效卓著,对于阴疽流痰等阴证疗效也满意,只不过现在正规医院专门从事中医外科的从业人员较少,临床接触病例不多,提高研究水平更谈不上,大有萎缩衰退之趋势。但中医外科疗法现多散布在民间,在民间仍有很高信誉,仍是基层小外科疾病的主要治疗手段。
肖某某,女,35岁,1986年6月8日初诊。
右乳房外上象限见一核块年余。
患者于1年前偶然发现右侧乳房外上象限位置有一肿块,如鸡卵大小,微有痛感,经期发胀,肿痛明显,经后则核块有所缩小,但始终未有消退。自购乳癖消等药服之无明显效果,B超提示:右侧乳腺增生,并见一囊性肿块,性质待定,建议手术切除。患者不愿做手术,求治于中医。苔薄白,脉弦。
[中医诊断]乳癖,肝郁气滞,气结痰凝。
[西医诊断]乳腺增生,乳房囊性包块。
[治疗法则]疏肝理气,消痰散结。
[方药]柴胡疏肝散加味:当归10 g,白芍12 g,柴胡、青皮各10 g,香附、川楝子、橘核、昆布、海藻、王不留行各12 g,牡蛎30 g,夏枯草、瓜蒌皮、瓜蒌仁、大贝各12 g。
小金丹:每早晚各服1粒。独角膏3张,外用(主要贴于囊肿处)。
[二诊]上方服10剂后,核块及肿块明显缩小,胀痛不明显。
上方加金橘叶、黄药子各12 g,更进10余剂。小金丹减其量继用。[四诊]肿块继续缩小,手摸之已不明显,改用下方巩固。
当归10 g,赤、白芍各12 g,柴胡、白术各10 g,茯苓15 g,香附、川楝子、大贝各12 g,牡蛎30 g,郁金10 g,橘核12 g,青皮9 g,甘草5 g。10剂。
小金丹停服。
[五诊]肿块完全消失,B超检查,原病灶未见明显肿块物,乳腺轻度增生。
1年后复查,未见异常,临床治愈。
[按]乳中结核不离肝郁气滞,痰凝血瘀为患。治从柴胡疏肝散加川楝子、橘核、王不留行、夏枯草等疏肝散结行气活血之药,再加牡蛎、海藻、昆布、大贝软坚散结消肿除结,结合加用中成药小金丹内服,独角膏外用,共奏消除乳中结核之效。小金丹历来有消散肿毒外用如神之称,内服亦有很好的疗效,对淋巴结核、乳中结核、皮下结节、痰核瘰疬等均有较好的效果。但本品毕竟是有毒之品,运用时要掌握好剂量,同时不可久服,对体弱、孕妇及有慢性疾病者要慎用。
二、皮肤科
【案例1】带状疱疹
蒯某某,男,64岁,2008年9月18日初诊。(www.xing528.com)
腰肋部带状疱疹5日。
患者右腰肋部带状疱疹5日,长尺余,疱疹成片,起泡,色赤,疼痛彻夜不眠,伴有恶寒发热,头痛形困,全身不适。在西医皮肤科吊水,发热退,但疮疹未见好转,疼痛不已,而转求中医治疗。苔薄黄,脉弦兼数。
[中医诊断]缠腰火丹,肝火内炽,湿热内蕴。
[西医诊断]带状疱疹。
治疗法则:清泄肝火,解毒祛湿。
[方药]龙胆泻肝汤加减:龙胆草5 g,木通6 g,泽泻12 g,柴胡10 g,车前子、生地各12 g,焦栀10 g,银花、连翘各12 g,板蓝根15 g,防风、丹皮各10 g,赤芍、六一散各12 g。
三黄二香散外用。川连、黄柏、黄芩各30 g,制乳没15 g,研细外搽患处。
[二诊]上方共用6剂,兼外用,其痛大减,疮疹已开始收口,纳便正常,再用下方。
丹皮、焦栀、柴胡、当归各10 g,赤芍12 g,白术10 g,茯苓、银花、连翘、蒲公英、大青叶、紫草、板蓝根各15 g,六一散12 g。
[三诊]上方又进5剂,外症基本平复,皮肤复常,但患处仍疼痛不已,夜难成眠,余毒为患尔。
沙参、生地、杞子、麦冬各12 g,当归10 g,川楝子12 g,柴胡、延胡索各10 g,赤、白芍各12 g,银花、连翘、蒲公英各15 g,丹皮10 g,甘草5 g。
[四诊]上方进7剂,其痛减轻,已能安枕。
上方加珍珠母、代赭石、牡蛎各30 g,更进7剂。
[五诊]疼痛基本消失,眠食如常,嘱停止药物治疗,节饮食,禁辛辣,注意饮食调摄。
[按]胁肋为肝经所循之处,肝经火旺则火毒聚于胁肋而发毒疮。其症火热焮痛,恶寒发热,脉弦兼数,亦为肝火明证,用龙胆泻肝汤直清肝经火热,使其火热从下焦排出,再加银花、连翘、板蓝根、防风、清火散风解毒,一举而挫其肝火炎炎之势,使临床症状大为缓解。遗下胁肋下神经疼痛,治疗也颇棘手,用一贯煎加珍珠母、代赭石、牡蛎等重镇之药,益阴养肝镇静止痛,终获满意之疗效。
【案例2】痤疮
谷某某,女,20岁,2006年3月8日初诊。
面部痤疮累累1年余。
患者在广东上班,因面部痤疮累累,而不喜见人,口罩不离其面。在当地经中西医治疗,皆无明显效果,特地从外地赶回治疗。观面部痤疮满布,色赤起蕾状,微有痛痒不适,眠食尚可,大便干结。月水每按期而至,白带较多,色黄,苔薄黄,脉弦而数。
[中医诊断]痤疮,肺胃内热,血热郁滞。
[西医诊断]痤疮。
[治疗法则]清泄肺胃,解毒消疮。
[方药]枇杷清肺饮合五味消毒饮加减:川连5 g,黄芩9 g,桑皮、辛荑花12 g,杏仁、桔梗各10 g,赤芍12 g,丹皮10 g,银花、连翘各12 g,蒲公英、野菊花各15 g,薄荷6 g,防风10 g,甘草5 g。14剂。
[二诊]上方进14剂后,面部痤疮大为改观,原疹已没落,痛痒皆除,疮疹已未再起,十分欣喜,来信要求继服。
上方去薄荷,加枇杷叶、当归各10 g,又进14剂。
[三诊]药后痤疹完全消失,面部恢复正常少女容貌。
嘱停止中药治疗,改用知柏地黄丸再服半月巩固。
[按]痤疮在中医典籍中早就有记载,《素问·生气通天论》曰:“劳汗当风,寒薄为渣,郁乃痤。”又曰:“汗出见湿,乃生痤疿。”是说病由劳汗当风,再加风寒外束,或汗出见湿,湿热蕴结皮肤所致。今天一般认为,面部痤疮属中医肺胃内热,上熏面部,血热郁滞而成。多由过食膏粱厚味,汗出受风或化妆品刺激所致。治从枇杷清肺饮合五味消毒饮加减,清肺热而解毒清火,收到预期的疗效。唯此症比较顽固,治疗宜彻底,往往服药症状减轻,但停药又作,常反复发作,转为慢性。为防止复发,治疗时须在症状消失后,再用药巩固一段时间,中药停止内服后,仍需继续用知柏地黄丸善后。
【案例3】慢性荨麻疹
余某某,女,40岁,2001年5月8日初诊。
顽固性风疹10余年。
患者患顽固性荨麻疹10余年,间断发作,从未痊愈。特别是天气闷热或梅雨季节发作不已,遇冷亦作,先后中西医治疗多处,效果不明显,或暂效而仍作,已失去治疗信心,后听人介绍特来试试。观苔薄黄,脉浮大而数。
[中医诊断]风疹,风热内蕴,表邪怫郁。
[西医诊断]慢性荨麻疹。
[治疗法则]清泄内热,疏风消疹。
[方药]桂枝二越婢一汤加味:
麻黄5 g,杏仁10 g,甘草5 g,桂枝9 g,生石膏30 g,当归10 g,白芍、生地、紫草各12 g,牛子10 g,连翘12 g,防风10 g,黄芪15 g,白术10 g,生姜3片,红枣5枚。
[二诊]上方服7剂,风疹未作,自觉全身异常之舒适,脉较前和缓。
上方减其制更进5剂。
三诊;中途因出差1个月,未再来诊,但亦未见风疹发作,改用下方巩固。
荆芥、防风各10 g,薄荷6 g,牛子、当归各10 g,赤芍、白芍、生地各12 g,丹皮10 g,紫草、何首乌各15 g,白蒺藜12 g,黄芪15 g,苦参,白鲜皮各12 g,土茯苓15 g,甘草5 g。
[四诊]上方又进10余剂,未见异常。
停止中药治疗,改用防风通圣丸服1个月,以资巩固。
追访1年未见反复,临床治愈。
[按]顽固性荨麻疹久治少愈,说明一般方药对此无效,必须改弦更张,别求其他奇方异法。《伤寒论》之桂枝麻黄各半汤,有治伤寒表郁未解,而风邪怫郁在表里之间,出现身痒的记载。本例取其意,而用桂枝二越婢一汤,既取麻桂之宣散表邪风邪,复取石膏之清肌肤间热,以治疗表郁内热之身痒症;病久恐麻桂发越过度,又用玉屏风散监之,全方有开有合,有散有收,有温有清,是一贴畅通表里、调和肌肤的重剂,故临床收到了较好的疗效。
【案例4】慢性荨麻疹
凤某某,女,10岁,1989年7月9日初诊。
风疹时作时止5年。
患儿从5岁起,即皮肤风疹此起彼伏,未有间断过。有时无明显原因即全身风疹满布,痒异常,色赤,状如小荷。其间也经过多家大小医院,及草药郎中,均未彻底治愈。因是独生女,家长十分着急,担心是否可治愈,患者苔薄白,脉浮而缓。
[中医诊断]风疹,风邪外客,营卫不固。
[西医诊断]慢性荨麻疹。
[治疗法则]益气固表,疏风消疹。
[方药]玉屏风散合消风散加减:黄芪10 g,白术、防风、荆芥各6 g,薄荷6 g,赤芍、生地各10 g,当归、丹皮、焦栀各6 g,蝉衣6 g,僵蚕、牛子各6 g,甘草5 g。
[二诊]上方进10余剂,风疹虽减,但未能断根。家长见稍有好转,信心也足,要求继服,观其发作,无明显原因,随时可作,改用玉屏风散合过敏煎加味。
黄芪10 g,白术、防风、银柴胡各6 g,乌梅9 g,五味子、桂枝各6 g,白芍10 g,当归10 g,生地、紫草各10 g,陈皮10 g,蝉衣6 g,僵蚕6 g,甘草5 g。
[三诊]上方进7剂后,风疹未再作,原方加减前后共进20余剂。
[四诊]风疹未作,从前算起,已有整整1个半月未发作,而治疗前从未有半月不发作者。
停用中药煎剂,改用补中益气丸和六味地黄丸交替服用半年。
追访1年未见发作,临床治愈。
[按]顽固性风疹临床治疗也并非易事。本例病史达5年之久,属较为难治者。方取玉屏风散固表调和营卫;消风散疏风散邪止痒;焦栀清泻肌肤之郁热;当归,赤芍,生地,丹皮,凉血活血,是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意;又合验方过敏煎专治过敏性风疹类疾患,并坚持多服久服,终使顽疾获愈。消风散有二方:一为《医宗金鉴》方,方中有石膏、苦参等,清肌热而兼除湿热,是风疹初期和湿疹初期较好方剂;而另一为《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方,有藿香、羌活、川朴、陈皮等温散药,性虽偏温,本例取其方意,再加焦栀清热泻火,对风热所致之风疹有较好疗效。二方均称消风散,实则运用有别,临床宜注意分辨之。
【案例5】面部黄褐斑
邵某某,女,35岁,2000年10月9日初诊。
面部黑黝累累半年余。
患者素来面部皮肤洁白,近半年来,渐至面部皮肤发暗发黑,不痛不痒。经西医皮肤科诊断为面部黄褐斑,治疗乏术,建议中医治疗。观患者中年之妇,面黑起黝,月经延期,色紫黑,经期口渴,乳房胀痛,有核块,经后消失,唇红口干,腰酸,脉弦细兼数。
[中医诊断]面部黑黝,肝郁肾虚,肝火上扰
[西医诊断]面部黄褐斑。
[治疗法则]清肝散风,益肾退斑。
[方药]丹栀逍遥散加味:丹皮、焦栀、柴胡、当归各10 g,赤芍12 g,白术10 g,茯苓15 g,薄荷6 g,香附12 g,丹参、桑叶各15 g,白蒺藜、防风各10 g,银花、茵陈各15 g,白芷10 g,菟丝子、浮萍各15 g,甘草5 g。
六味地黄丸,每早晚各服12粒。
[二诊]上方进7剂,面黝有所减退,腰酸好转。
原方更进7剂。
[三诊]面黝进一步好转,改用下方缓图。
丹皮10 g,茯苓15 g,泽泻12 g,山药15 g,山萸肉、生地各12 g,当归10 g,赤芍12 g,白术、柴胡各10 g,薄荷6 g,桑叶、茵陈、菟丝子各15 g,白蒺藜12 g,银花、浮萍各15 g,甘草5 g。
[四诊]上方连进20余剂,面黝基本消退,恢复原来洁白面容,停止中药治疗。
改用六味地黄丸合逍遥丸二丸交替服用,以资巩固。
[按]面部黑黝,现代医学称为黄褐斑。随着现代人生活节奏加快,生活优裕,患病率却越来越高,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容貌美要求的人也愈来愈多,故此病为现代皮肤科临床常见病之一。治此:一要清肝解郁,郁则气血不流畅而色不荣,且肝郁则易化火,火热煎灼则容貌为之变黑;二要补肾阴,因黑为肾之本色,肾阴虚则水涸而本色见,益肾阴滋水涸即可退黑;三要疏风清热解毒,风热上扰,体内毒邪不除,郁蒸于面部而色为之变。治疗方剂以丹栀逍遥散和六味地黄汤为两大主要方剂,风邪肝火者以丹栀逍遥散加减为主,肾阴虚者以六味地黄汤加味为主。常加银花、连翘、桑叶、防风、茵陈、蝉衣、浮萍,以清热散风解毒;菟丝子、白芷、薏米、白蒺藜为增白消斑之品;或加丹参、赤芍、川芎等活血药,临床常可收到较好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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