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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艺术观念:精神分析与电影

时间:2023-12-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四节精神分析与电影|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梦幻是人类无意识(本我)和潜意识(本能)与意识(现实)和超我相互妥协的产物。图9-5《爱德华大夫》中的梦境画面同样深受精神分析学说影响的伯格曼在谈到自己的电影时说:“这些电影大半孕育自我的灵魂、心灵、脑海和生殖器。”作为精神分析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格分裂不时成为现代电影表现的对象。

导演艺术观念:精神分析与电影

| 第四节 精神分析电影 |

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梦幻是人类无意识(本我)和潜意识(本能)与意识(现实)和超我(意志与道德理想)相互妥协的产物。卡尔·荣格认为,压抑与释放、自我认同与内心秘密、集体无意识与自我认知构成了精神分析的核心内容。作为现实与梦想中介的电影也与之有着紧密的联系,精神分析的观念不但被广泛应用到电影创作当中,而且精神分析本身更进一步被当做了电影创作表现的对象。

法国学者雷蒙·贝卢尔认为,电影的诞生与精神分析学的诞生(以弗洛伊德的《癔病研究》为标志)恰恰都是在1895年,而电影与精神分析学的核心也都离不开“梦与催眠”,显然,两者之间的关联不能用简单的巧合来加以解释。“在常规电影故事与心理分析理念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共生(相互依存)关系。电影是工业时代的技术发明,但却成长在一个以心理分析为知性动力的世纪”。[13]按照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的说法,“弗洛伊德也许不喜欢电影,可是他的病人向他讲述的梦就是他的电影,电影和梦境是很相近的”。

一个显著的例子是俄狄浦斯情结在电影中的反复出现和强调,约翰·福特的《青年林肯》(Young Mr.Linclon,1939)、布努艾尔的《被遗忘的人们》(Los Olvidados,1950)、奥尔德里奇的《死吻》(Kiss Me Deadly,1955)、约翰·斯图奇斯的《黄金浩劫》(Backlash,1956)、曼凯维奇的《夏日惊魂》(Suddenly Last Summer,1959)、希区柯克的《精神病患者》、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之四》、加夫拉斯的《八音盒》(Music Box,1989)波兰斯基的《死亡与处女》(Death and the Maiden,1994)和乔纳森·德米的《沉默的羔羊》等,都不约而同地将恋父和恋母情结当成影片重要甚至核心的元素。

其实,精神分析早在1919年拍摄的德国表现主义经典作品《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中就有充分的表现,精神病医生(或许自己也是精神病患者)使用催眠术操纵自己的病人实施谋杀。希区柯克的《爱德华大夫》(Spellbound,1945)也涉及同样的精神分析主题,精神病院院长将自己犯下的谋杀罪行栽赃到有精神创伤的无辜者身上,而无辜者的恋人正是通过精神分析最终揭穿了事件的真相。为充分表现精神分析的精髓和梦幻意象的视觉价值,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也是《一条安达鲁狗》的联合导演)受邀设计了《爱德华大夫》梦幻段落的场景,希区柯克认为此举的“真正原因在于,我想传达梦境强烈的视觉锐度和清晰度,比影片本身还要锐利”[14]。达利根据精神分析学说设计的变态条形图案,经过希区柯克镜头语言的夸张和强化,简直成了精神分析的教科书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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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5 《爱德华大夫》中的梦境画面(www.xing528.com)

同样深受精神分析学说影响的伯格曼在谈到自己的电影时说:“这些电影大半孕育自我的灵魂、心灵、脑海和生殖器。”像费里尼的《八部半》一样,《野草莓》的剧本写作也是在医院进行的,当时伯格曼住院疗养并作健康检查,接触到心身症(Psychosomatic)的理论和临床实践。在生活中,伯格曼面临着与父母的关系持续紧张、和第三任妻子离婚后与情人碧比·安德森(也是《野草莓》的女主角)的关系走向破裂等困境。整个影片反复出现不同形式的“缺陷、贫乏、空虚和不获宽恕”意象,正如伯格曼所说,“在《野草莓》中,我同时在不同的时间、房间、梦境、现实之间毫不费力地游走着”[15]

伯格曼的另一部著名影片《假面》的核心主题是表现人格分裂(或人格融合)。作为精神分析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格分裂不时成为现代电影表现的对象。希区柯克的《精神病患者》、德·帕尔玛的《剃刀边缘》和大卫·芬奇的《搏击俱乐部》(The Fight Club,1999),人格分离的主题都非常明确。希区柯克的另一部反映交叉谋杀的影片《火车怪客》,也暗示了人格分裂的主题,按照希区柯克自己的说法,“虽然布鲁诺为盖伊杀了盖伊的妻子,这跟盖伊自己动手杀掉妻子没有区别”[16]

精神分析学说对于电影的影响也明显反映在电影的创作手法上,电影最初的、也是最根本的写实再现功能受到挑战,注重主观化、内在化和意象化的表现性创作方法与写实方法分庭抗礼,难分轩轾。物理性再现的时空统一线性结构逐渐演变成心理性表现的时空交错式非线性结构,一系列以心理状态和梦幻逻辑为依据的电影手法大行其道,闪回的运用就是典型的代表。塞尔乔·莱昂内说过:“闪回的功能是弗洛伊德式的……你必须让它们像想象或梦幻一般彷徨游荡。”[17]其《美国往事》通过主人公在少年、青年和暮年三个时空的自由穿梭,将情感主导的心理逻辑强化到极致。希区柯克的《爱德华大夫》对于主人公心理根源的展示也是通过滑雪中对往事的闪回来完成的。

精神分析强调超我(社会道德)对于本我(本能欲望)的压抑,而被压抑的欲望则往往会转化成梦和幻想,电影中对于梦和幻想的表现也就具有明显的精神分析价值。加拿大导演阿托姆·伊戈扬在《色情酒店》(Exotica,1994)中围绕多伦多一家酒吧的脱衣舞表演,抽丝剥茧地渐次展现了五个人物压抑已久的内心秘密,梦境和幻想的表现与现实场景的再现巧妙地融为一体,使现实逻辑和梦幻逻辑产生了奇特的交错与融合。

对记忆、回忆和心灵意象的表现已经成为主流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全面回忆》(Total Recall,1990)将回忆作为叙事和人物心理动机的基础,《心理游戏》(The Game,1997)展现了精神纠葛和心理较量的战场,《失忆》将记忆的丧失作为故事的核心,而在《美丽心灵》(A Beautiful Mind,2001)中幻想的噩梦世界几乎成为支配性的力量。种种迹象表明,巴赞的电影影像真实性的观念正遭到现代心理分析观念与当代电影高科技的挑战,甚至被消解,《西蒙妮》(Simone,2002)就是一个明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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