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国家从专制形式过渡到霸权形式依赖于劳动代表在产业政府中的有限参与。工会要从其成员那获得忠诚,必须足够强壮并对积极回应劳工,但其能力又不足以挑战资方在组织与控制劳动过程中的特权。自1945年以来的变化尽管微小却表明(如果有的话),工人对工会的支持更强有力,但工会对资方的挑战更微弱了。
正如在第三章中提到的,工会活动在战争期间缩减了。不罢工承诺夺走了工会最强有力的制裁手段,合同中的成员维持条款抑制了征募新兵的动力:
公司承认国家战争劳动委员会所发表的政府战时劳动政策,公司同意下述维持成员身份和代扣工会会费的条款。根据1944年5月13日的美国联合钢铁工人章程(复件见附录1),从协定生效日起,协定覆盖的所有雇员都是遵守规章的工会成员。所有在那以后加入工会的雇员,作为雇用的条件,根据上述章程,在此协定有效期内应该保留会员身份。[Art.Ⅰ,sec.3]
不罢工、成员身份的保障以及代收工会会费的系统造成了一个被动的工会。罗伊知道没有夜班操作工会为工会说好话:
工会很少是支架车间谈话的主题,但它被提到的时候,评论表明工会不是为工人所尊重的一个组织。机械操作工对工会态度的特点是轻蔑:“所有工会能完成的事就是每月从你身上获得1美金。”4
夜班没有工会干事,罗伊与白班的那个干事也很少有接触。在他待在吉尔的11个月里,罗伊与他仅有两次直接接触。在第一次情形中,干事希望他签署代扣工会会费的表格。在第二次情形中,罗伊想要抱怨他的一次操作的价格;操作被重新计时,但速率依然不可能达成。干事表示对此有兴趣,但他没做什么。(www.xing528.com)
因为罗伊与工会联系不多,工会-资方关系的变化难以测定。虽然就此事他没有给我们提供确切的数据,他的观察还是表明了工会在车间的干事很少。现在合同有了一些变化,并且这影响了工会与资方的关系。参与工会制度被引进,所以一旦试用期满之后工会成员身份就是雇用的条件。纪律程序被合理化了,从而包括了在工人被解雇之前必须采取的一系列步骤。除了第一个步骤(口头警告)外的每一个步骤,都会通知工会并使之进入到纪律程序中。最后,管理条款中现在加进了一条限定条款;规定公司“在采取任何会对雇员的工作和工资保障有直接和负面影响的主要行动之前会告知工会”。
虽然这样,普通雇员的态度和1945年时差不多。他们普遍怀疑工会干部保护成员利益的意愿和能力。部分原因在于工会领导在其日常活动中行使了非常之少的可见权力,而且极少代表成员发起干预。然而工会的角色是保持现状,并且它的权力通常是不可见的——用于防止资方的专断行为。尽管如此,这一权力却是重要的。工会的存在担当着制止资方违反合同的任务。从而,在资方“公平游戏”的程度上,工会看起来没做什么事。的确,只要协助工会保护其合法性和与资方面对时的自主性外观的话,时常违反合同也是有利于资方的。虽然工会的无能、中饱私囊、贪污、与公司勾结等等已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但是,工会领导为了保持最低限度的合法性,必须将其表述为独立的。资方意识到它对一个可与之讨价还价的合法工会的需要,从而接受了它对其任意决定的适当限制。
与那些不属于工会的车间相比,突出了工会存在的重要性。前者没有申诉机制限制,也更加专断地对工人使用惩罚制裁。罗伊的一个受访者证实了这一点:
和我打交道的那个人先前在吉尔担任检验员。我注意到当我说我为吉尔干活时他没说什么而是保持沉默。我说:“我猜吉尔名声不好。”他说道:“在工会进入之前,他们没有公平地对待工人。工人7点上班,在那空等材料,等到9点钟,如果没有材料的话又被赶回家,其间的等待没有任何报酬。他们根本没有尊重工人。”5
1975年的联合公司,一种行为与态度之间明确不一致显示了部分工人持续的矛盾情感。一方面,连续不断地抱怨工会一文不值、官员贪污腐败、只擅长收会费花会费(会费在1975年的时候总计每个工人每个月约为10美金,这根据工人收入而交)。另一方面,一旦工人要申诉,比如说觉得资方在欺骗他们、别的操作工危及他们的岗位以及诸如此类的时候,他们的第一行动就是找工会。此外,工会被当作对任何冒犯者的威胁。一次当我在干别人的活时我被警告:“我会让工会找你。”——这表明工会并不是像有些评论可能会说的那样没什么用。对工会的抱怨看上去指向了在工会任职的个体而不是作为制度的工会,它通常保障工人免于受资方的侵蚀而不顾现任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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