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笛卡尔在说“我思故我在”后接着说的“我在故我思”一样,在西方美学史上,美学研究中认识论方法的历史走向与存在性方法的历史走向一直是并肩同行的,二者从来没有也不可能真正分离。
在西方哲学中,“存在”具有本体意义。“本体”一词最初来自拉丁文on(存在、有、是)和ontos(存在物)。德国学者郭克兰纽(1547—1628)首次使用了“本体论”一词,它是形而上学的同义语。“本体论”是指关于存在及其本质和规律的学说,它探究世界的本原或基质。在古希腊时期,米利都学派首先提出世界本原并开创了哲学研究的本体论;巴门尼德学派提出了唯一不变的本原——“存在”;亚里士多德则明确地认为,哲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实体,实体或本体是关于本质、共相与个别事物的问题。此后,哲学转入探讨本质与现象、共相与殊相、一般与个别的关系,这些成对的概念形成了规范西方哲学发展的一些基本范畴。进入西方近代哲学,笛卡尔把研究实体或本体的第一哲学明确叫做“形而上学本体论”。康德哲学之所以是个转折,就因为他怀疑本体论形而上学的可能性。到了黑格尔,他在“绝对理念”基础上提出了本体论、认识论和逻辑学统一的原则,从纯粹存在的概念出发构造了存在“自己实现自己”的逻辑体系。(www.xing528.com)
尽管黑格尔的逻辑“统一”是“头脚倒置”的,但它却从反面启迪了我们:所谓美学研究的存在性方法,它的根本任务就是要消解单纯认识论方法二元分离的先验前提,把审美实践建立在思与在、心与物、人与自然、对象之美与美感共时性存在(在场)的历史基础上。在我看来,这个历史基础就是人与对象价值实践的经验历史基础。当然,我所说的经验不只是实验室里产生的经验,它是人与对象的价值实践联系自身产生的、并且是通过社会群体文化约定俗成的群体经验。在这个意义上,所谓“存在”、“历史”只是人与对象的价值实践联系以群体经验为具体(中介)内容的“在场”历史趋向,而群体经验本身在美学研究的方法论上就是形而下与形而上、逻辑与历史实现具体结合的存在性基础。对于这样一种存在性的基础,西方现当代哲学在“语言学转向”的过程中也产生了各种选择,主要有经验论的、现象学的、符号学的和阐释学的等,它的当代前沿已经走到了伽达默尔阐释学的“视域融合”理论和在全球化时代自觉承担起社会责任的文化批判理论。尽管如此,它们与马克思哲学理解的存在性基础仍然有原则性的区别。
下面,我对现当代西方美学研究中存在性方法的历史走向及其产生的问题作简要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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