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是历史舞台上匆匆的过客,事业才是永葆青春的主角。当我们这批北京广播学院首批新闻系毕业生已步入退休之年时,学院却正以蓬勃的发展与创造迎来一个洋溢着成熟美的新的青春期。正所谓“人生易老天难老”。
2003年8月的一天,原新闻系老师——当年英姿勃发、师生联欢会上不可少的教师歌手代表任远老师问我:“你们59级同学准备搞一次聚会,你知道吗?”我答不知道,并问“什么由头?”任老师说:“今年是你们毕业40周年啊!”我一听,可不是么,1963—2003年,整整40年了!
当年9月24日,在宋家龄、韩同熙两位同学的热心联络和张罗之下,近40位同学在学院相聚了。最远的来自黑龙江、重庆、湖北等省市。因为有些同学几乎是毕业后的首次见面,因此握手时为避免尴尬,便先问“知道我是谁吗?”然后马上自答“某某某!”,接着是对视而笑。“点头才羡朱颜子,转眼翻做白头翁”。包括当年属于校花级的女同学,虽气韵犹在,但朱颜已去。毕竟早已为人父母,甚至祖父母了。
古人云:“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这话前一句是对的,后一句则有悖现实。今日之广院,从学校规模、教师及在校学生人数、院系结构、学位设置、学校内容、教学手段到社会地位,都已非当年所能比。
当年我们报考广院的时候,由于刚刚建院,其名还为很多人所不知;而今每年招生,考生趋之若鹜。广院不仅已为我国广电事业培养、输送了一批又一批专业人才,而且今天还在更大规模、更多学科、更高水平上继续着这一崇高的事业。因此,当母校迎来50岁生日时,在我们心头涌动的既有个人的叹悟,更有对母校的自豪、欣喜和祝福。
四年的大学生活,获益匪浅,受用终生。我以为,今天在教学及同学们的学习上不仅要发扬当年的那些好传统,而且应结合时代的变化与事业的需求,不断谋求新的创造与发展。
当年学院十分重视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与培养。这一点我以为在新形势下要继续加强。今天的在校生即明天的广电工作者,这一点当年和现在没有变;广播电视是上层建筑中一个十分活跃和重要的部分,这一点也没有变。不同的是,当年我们这一代学习、工作在一个封闭时代,而今天的学生则学习在并且将工作在一个对外开放的时代,一个经济、信息全球化、文化多元化、各种思潮相互碰撞的时代。如果说我们这一代在工作中就始终有一个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正确方向的课题,那么对于新时代的广电工作者,这一课题尤其又具有时代的挑战性和迫切性。因此,在教学上,应当把对学生政治素质的培养放在改革开放、国际思潮、文化及传媒相互激荡的大视野中去安排课程和锻造学生。而作为学生,即未来的广电工作者,社会大众的信息、观念的传播者,起码应成为半个政治家,树立起应有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唯此,才能适应广电工作的需要。唯此才能使广播电视这一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事业因为有自己的加入而更好地发挥社会推进器、稳压器的作用。(www.xing528.com)
当年学院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方法论的教学。这一点我以为也大有加强的必要。因为新闻工作说到底是反映世界的工作,而要能正确地反映世界,首先必须能够正确地认识世界。以己昏昏,必不能使报道昭昭。而正确认识世界的方法与根基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特别是当今时代,世界变化的速度、广度和深度都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时候,从而尤其需要新闻工作者必须具有高度的、科学的观察和判断事物的能力。这在新闻工作者的诸多基本功中属于基础性功力和第一功力。
当年学院教学十分重视理论和实际相结合。因此,人们普遍认为学院毕业生“上手快”,但同时又提出往往“后劲不足”。有鉴于此,我们不仅应当坚持教学与实际相结合这一传统,而且要高扬建立“研究型大学”这一旗帜,加强基础理论和前沿性理论的研究和教学,提倡研究性教学和思想型、创造型学习。包括国外在传播领域一些具有普遍价值的理念和做法,都要加以研究、传授和学习。从而不断为我国广电事业的发展提供新的理念、动力和生机,使广电事业因为有自己的加入而更加精彩。
当年学院十分重视学生的知识面培养,提倡新闻系学生要成为一个“杂家”。这一要求不仅今天仍有现实意义,而且变得比当年更为迫切。因为随着国际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社会乃至传媒自身的迅速发展与变化,各种新问题、新现象、新矛盾、新观念、新知识、新技术几乎在以几何级数不断衍生、增加。作为一个未来的广电工作者,要避免孤陋寡闻、捉襟见肘,而能从容地工作,就必须从学生时代起少些浮躁,多些学问。培养开阔的视野、积累广博的知识,以在更高的起点上工作,进而创造中国广播电视事业新的高度。
言之泛泛,心之拳拳。
谨以此文祝贺母校50岁生日,并作为对教学及在校同学们的冀望与祝福。
本文系作者2004年7月在北京广播学院建院50周年之际应新闻传播学院之约撰写的校庆感言。载北京广播学院新闻传播学院编辑出版的《迎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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