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电视台实现集体性突进的发展思考

加强战略性研究实现集体性突进
——城市电视台的发展思考

中广协会城市电视台（新闻）委员会迎来了20岁生日。在这个当口，很值得总结过去、谋划未来。

改革开放不仅催生了城市广播电视，也催生了广电行业组织——中国广播电视协会，包括其下属的城市电视台委员会。

改革开放的30年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的最好时期，但却不是挑战最少的时期。原因在于中国用30年时间几乎走完了西方国家100年的路；但与此同时，西方国家在100年中分阶段出现的各种矛盾在中国也集中地接踵而至。同样，借助改革开放的春风，经过20多年发育、发展的城市电视台也处于历史的最好时期，但同时也是各种挑战最多的一个时期。因为现在传媒技术日新月异，传媒竞争日益惨烈。因此，不仅各城市台要继续谋划如何发展，城市台委员会同样要集中群智群策谋划如何推动城市台的整体性突围与提升。

与张莉及城市电视台委员会的同志在贵州息烽集中营纪念馆

谈到城市台的发展，业中人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各种困难和局限。其实，对于城市台的生态与环境应该辩证地去看。比如，虽然上有省台、中央台，城市台处在一种不同量级的竞争之中，有人称之为“级差竞争”，但需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优势；比如省台既要面对城市，又要面对乡村，在资源配置和节目设置上就比城市台复杂得多。尤其是省级卫视，表面上看它覆盖广、影响大，但由于种种原因，卫视其实是最难办出特色的频道。个中滋味各卫视频道的人最为清楚。而城市台虽然只有城市这块天地，但由于城市台所在的城市都处在本省、本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这个大金字塔的顶端，无论从政治资源、智力资源、人力资源、信息资源、市场资源到受众资源，都处在密集区和高端区。“小”又是它的优势，即地界虽小，但属“寸金之地”。

总之，城市台的改革与发展离不开对它的生态与环境、优势与劣势的科学审视。如何把潜在的优势转化成现实的优胜，如何把看似的劣势也转化成优势，这是城市台的发展与提升必须破解的问题。

中广协会城市台委员会成立20年来，通过各种协作、交流、评奖及研讨等活动，有力推动了城市台的发展。但鉴于城市台面临的种种挑战与机遇，城市台委员会的工作只能加强，不能松懈。除了已经开展的各项战役性活动和日常节目研究，我以为，从当今的媒介生态和城市台的优劣势出发，加强城市台发展的战略性研究应该成为重中之重。就此，提出以下几点想法，同大家一起讨论。

一、着力打造高端节目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广播电视被定义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是打击敌人、团结人民和教育人民的武器。在这种背景下，广播电视居高临下，板着面孔，以教育者自居，天天搞“高空作业”，同群众、生活与实际形成了“三脱离”。

随着人们社会主体意识的增强、社会多元化需求的发展和经营压力的增大，广播电视开始放下身段，从“三脱离”的高位上退位。但结果却是不少节目从一个极端跑到了另一个极端，出现了明显的低俗、庸俗、媚俗现象。广播电视一下由过去居高临下的教育者变成了低俗文化的营销者。

鉴于广播电视在节目品质的取向上失度的“退位”，现在应该通过再“进位”从而实现理性的“归位”。即要由追求刺激感官向影响头脑转变，由迷恋低端向打造高端转变。

何为广播电视节目的高端？就是能够影响和提升人们的思想、理念、情趣、情操的节目，能够提升人们的价值判断、推动社会进步的节目。

一个社会的进步，归根到底靠的是思想、理念的开启与推动。就以全国而言，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方面面的发展与进步，说到底都源于一个起点，即思想、理念的解放与进步。再以浙江而言，“七山一水二分田”的浙江自然条件、资源条件及原来的交通条件并不好，但为什么浙江创造了一系列“零资源经济”奇迹，为什么浙江经济、社会发展成了中国的“优等生”，靠的还是浙江人及其领导思想、理念的先进。总之，思想理念是源，社会的各种变化、发展是流。因此，我们应该用思想办电视，办有思想的电视，用时代思想、时代理念推动社会的不断进步。(www.xing528.com)

用思想办电视，打造传播时代思想、时代理念的高端节目，对城市电视台而言，一是责任，二有优势，三有需求。所谓“责任”，是指城市台所在的城市都是一个省或一个地区的龙头。它们理应成为本省或本地区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建设与发展上的发动机、风向标、领头羊，成为本省或本地区先进思想、先进理论的首创之区和首善之区。在这方面，城市台当然责无旁贷。所谓“优势”，是指城市台所在的城市是本省或本地区思想、文化的高地。就打造高端节目而言，从政府部门到研究机构，从高等院校到兄弟媒体，有大量的思想、理论、文化、信息等智力资源可以利用。所谓“需求”，是指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文化水平的提高、视野的开阔，各种权利意识的增强，社会上喜欢思考、喜欢表达及思想碰撞的人越来越多。可以说，当今的中国是民间思想家、民间评论家辈出的时代。特别是城市台的受众主体从文化程度、话语权、决策权等方面看，在本省或本地区均属于高端受众。他们对于高端节目的需求较之本省其他地区受众更为迫切、更为集中，更有市场。所谓“需求”的另一重含义，是指把娱乐当作“金”，把“娱乐化”当作“点金术”，靠低俗取宠的做法越来越受到诟病。而打造高端节目恰恰还是城市台在广电节目低俗成风的情况下进行错位竞争、高端竞争、超手竞争和影响力竞争的一种有力手段。因为在当今信息时代，决定一个媒体影响力的一般已不是看媒体的规模和级别，而是看它的高度和先进性。正所谓“高度决定影响力”、“先进性即影响力”。

二、积极融合新媒体

新媒体的优势已无人置疑。电视作为传媒界一度的“天之骄子”已经受到新媒体的有力挤压。比如“80后”、“90后”已进入“后电视时代”，网络已经成为他们的首选媒体，而非电视。得青年者得天下。作为传统媒体的电视如果不及时融合新媒体，即便不会消亡（我不同意“网络将取代电视”论），肯定会被边缘化。

城市电视台发展新媒体的一大优势，在于城市人群使用新媒体的速度更快、人数更多、更密集。因此，如果城市台在融合新媒体上谋略得当，不仅会更快地赢得市场的正面回馈，而且新媒体会突破城市台的覆盖局限，使城市台和它所在的城市有效地走向全国乃至走向世界。

诚然，任何一种新的媒体被广泛认知和赢得市场的最大化都需要一个过程。正如电视在中国，虽然其诞生在20世纪50年代，但真正如日中天则是在30年后的80年代中期以后。所以，尽管现在无人置疑新媒体的未来，但在动作上却普遍迟缓。因为它需要资金的投入和市场的培育。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发展新媒体上更需要一种战略性的智慧、战略性的胆识和战略性的决策。需要现任台领导真正树立科学发展观、政绩观，肯于为下届甚至下下届班子及台的未来发展铺底子、打基础。肯于做种树人，让后人吃果子。在这点上，我期待城市台提高紧迫感、机遇感，决心大一点、步子快一点，立足长远，抓机抢滩。因为在信息时代落后一步就会步步落后，抢先一步就意味着抢先一个时代。

三、大力推进城际协作

市场经济是流通经济、集约经济。反观广播电视，由于长期受计划经济影响和行政区隔限制，形成了很强的闭关自守的惯性。其集中表现是前店后场、自产自销。自己的节目再水也要播，别人的节目再好也不要。结果是既不流通，也不集约。水平上不去、成本下不来。形成了严重的资源浪费和市场饥渴。如果各城市台通过城市台委员会形成一个更加紧密型的协作体，相互打开山门，“汇天下之精华”（吴冷西同志语）于一身，一可降低（人力和制作）成本，二可提高质量。在这方面，城市台委员会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如新闻交换，以及2008年底城市台SNG协作体的成立。但我以为，力度还不够大，交流面还不够宽。尤其是城市台都是地面频道，这一非上星的劣势其实恰恰是开展节目流通的优势。因此，城市台委员会应该通过自己的工作使各会员台在栏目设置上最大限度地实现内容的开放性、包容性和节目的共享性，由各会员台统一策划，统一标准，分头制作，共同使用。彼此既互为节目供应商，又互为使用者。从而使某台的一个好节目通过兄弟台在全国遍地开花，实现其效益的最大化，同时使一个台通过集众台之精粹使本台节目质量得到整体性提升。各台则可借此腾出人力、技术等资源，一方面集中精力精心打造和提升其他台不可替代的本土化的精品节目，同时制作可供其他台使用的带有本地特点的全国性节目。从而实现本土节目的高质量和引进节目的高质量这一“双高”，形成一种节目质量提升和节目成本下降的良性循环。

也许有人会置疑，认为这样一来，城市台的节目会出现同质化。但我以为，流通经济带来的一个伴生现象就是同质化。比如品牌产品可以行销世界；比如一部好的电影绝不会因为彼影院在放而遭到本影院的拒绝，包括像国家地理、探索·发现频道的优秀纪录片，各国电视台也绝不会因为怕同质化而拒购；当年的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因为市场反映极佳，一时间居然有六七个台的卫视同时重播。总之，东西好，市场反映就好。更何况各城市台的市场彼此并不重合，并不打架。

总之我以为，检验城市台委员会的功德即工作成效的一个重要指标，是看它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促成各会员台优秀节目的流通。当然，前提是各会员台必须就此形成高度共识，并积极呼应城市台委员会就此做出的策划与推动，最后形成一个参与广泛、顺畅、公平、互惠、高效及大流量的节目流通常效机制。

广播电视节目交易市场已喊了多年，但至今成效甚微。我期待城市台先走一步，做出成效来。因为各城市台优秀节目形成常态、大流量的交换之日，不仅会是各会员台节目呈群体性提升之时，也会是各会员台人力和节目成本呈群体性下降之时。做到这一点，城市台就会因为释放了市场经济规律的神效而完成自己的一次群体性嬗变和跃升。

“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城市台和城市台委员会既要研究眼前微观的具体问题，更要研究宏观和长远的战略性问题。如同在当前的金融危机中，“如果每天只盯着眼前的股市涨落，就会影响制订长期的战略决策”（奥马巴语）。也如同作战一样，如果仅仅从战役的角度谋划战役，即便取胜，其意义也仅仅是战役性的；如果能从战略高度谋划战役，那么战役就会具有战略性意义。一句话，不谋战略，尽管你可能赢得一个或几个战役，却不见得能够赢得整个战争。

本文系作者应约为中广协会城市电视台（新闻）委员会成立20周年撰写的文章，载《携手同行20年》（广州出版社2009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