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差异,但也有共同的方面。没有这种普遍的共通性,各国、各民族的人们就无法交流、往来了,西方的文学艺术东方人看不懂,东方的文学艺术西方人看不懂。随着各民族之间的交流,文化会形成相互吸收、相互影响、相互交融的情况。这样,各种文化之间的共通性将会越来越大,这样,相互理解的可能性也就会越来越大。比如,西方以模仿、逼真为特点的绘画艺术,被中国人看成是匠人之作;而中国的文人写意画,则被西方人视为怪诞之作。但随着中西文化交流的发展,中国人认同西方艺术,西方人也慢慢认同中国艺术。典型的如埃兹拉·庞德对中国古代诗歌的翻译、推崇、借鉴,从而创立意象派。庞德最著名的作品,要属意象派名作《在地铁站内》:
In a Station of the Metro
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
这几张脸在人群中幻景般闪现;
湿漉漉的黑树枝上花瓣数点。(www.xing528.com)
《在地铁站内》仅两行,是一首单一意象诗(one-image poem)。它是庞德根据他在巴黎协和广场地铁站的印象写成的。诗虽短,但诗人最后落笔定稿前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酝酿和推敲。庞德后来谈起该诗的源起时说:“三年前有一次我走出巴黎地铁,突然看到一张美丽的脸,不只一张脸而是接二连三,然后是一张美丽的孩子的脸,美丽女子的脸。那一整天我都在思索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发现没有文字可以比拟……这一类的诗尝试捕捉一个奇特的瞬间,当外在客观的事物突然改变或投射成内在主观的东西时。”[15]他所选取的手法,就是用中国的意象方式来表达那一瞬间的感觉。
《天书》是画家徐冰1988年展出的一个“书法”作品, 由4000余“汉字”组成,作品原名《析世鉴》,因无人能识,故名为“天书”。《天书》确实让人感觉如同天书,因为在其作品中,满篇汉字,却没有一个是可以识读的。原来,徐冰是在用汉字书法的方式书写英文,但乍一看又看不出是英语单词,而是汉字。这种不能用汉字来识读、但看起来又十分汉字的作品,震撼了观众。有人说这种手法如同西夏文。西夏文是当时西夏借鉴汉字创造的、适合党项族使用的文字,看起来是汉字,但记录的却是党项的语言,汉人难以识读。但徐冰的手法却与此不同:他不是在用汉字记录英语,而是用汉字的笔法书写英文,是一种颇具匠心的创作。人们从这里甚至看出艺术家是在表达一种破除文字符号崇拜的思想。
徐冰的作品: Make the past serve the present Make the foreign things serve China
中国的书法是一门以线条为主的艺术,但这里的线条既不是抽象艺术中构成各种非具象性图形的线条,也不是一般具象性艺术中构成轮廓的线条,而是构成汉字符号的线条。书法艺术虽以线条为表现手段,但因为以汉字为基本艺术符号,所以是有内容的。排除了从汉字入手识读的可能,也就排除了内容与意义的表现,那么,你就只能从纯粹的汉字书法艺术形式方面去观赏了。这部作品据说在西方艺术界很有影响,成为被西方人认可的中国当代艺术品。
“奥运中国印”无疑是一个将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奥运精神相融合的成功之作。“中国印·舞动的北京”以印章作为主体表现形式,将中国传统的印章和书法等艺术形式与运动特征结合起来,经过艺术手法夸张变形,巧妙地幻化成一个向前奔跑、舞动着迎接胜利的运动人形。人的造型同时形似现代“京”字的神韵,蕴含浓重的中国韵味。[16]
随着中国文化的影响扩大,好莱坞也主动利用中国元素打造大片,如《功夫熊猫》、《花木兰》等,让人耳目一新。美国观众看到了新奇的形象,中国人看到了熟悉的形象;但这些形象骨子里仍然是美国的大众英雄,而不是中国的民族英雄。就拿功夫熊猫来说,他本是一个打拼在底层的凡夫俗子,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有了咸鱼翻身的机会——他非凡的天赋让他不得不承担起除暴安良的重任;经过一番曲折的努力,在高人的指点下,在贵人的帮助下,在团队的合作下,终于战胜了阴谋的残豹,成了龙战士。这仍然是一个宣讲靠机会与个人奋斗获得成功的美国神话,但因为其中掺入了中国的元素,所以在中国也受到人们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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