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功利性的压抑
在生活中,人们的行为往往都是有目的的,有的目的是直接的,有的目的是间接的,不管怎样,人们不会做没用的事情。这种有用性就是我们所说的功利性。在创意方面,功利性也常常是一个重要的动力。人们往往因为有了某种需要、出于一定目的来开展创意活动。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创意活动跟一般的活动有一个较大的区别,就是很多创意在创意之初是看不出有什么作用和价值的,它们的作用和价值是要在创意完成之后才可能实现的。如果完全从有用性来决定是否开展创意,那么,很多创意也就无从说起了。这样,功利性就又成了创意的杀手之一:一是认为没有必要。因为看不出现实中有需要改变的地方,因而就认为任何有关的创意都是没有必要的。二是认为目的只有一个。所有的活动都围绕着一个明确的实用目的,以致对于此外的现象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丧失了目的之外的发明、发现。其实很多发现、发明都带有妙手偶得的性质,远一点的如青霉素的发现,近一点的如网络的发明,都可以说是无心插柳的结果。三是忽视无用之用。很多发现、发明在一段时间内是没有用的,但这并非真的无用;从更高的意义和从更长远的发展来看,它是有用的,就是“无用之用”。如何理解无用之用呢?庄子曾举了个例子:如果把我们双脚所踩踏的那块方寸之地称之为“有用”的话,那么,落脚之地以外的地方就可谓之“无用”;这“无用”的地方其实也有用,如果没有用,能不能把这些“无用”的地方都给挖掉呢?确实,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东西、有很多活动都是无用的;即便是在同一个东西身上,也有“无用”的地方,但这些“无用”之处和“有用”之处却统一在一起,二者不可分离。就拿一幅画来说,如果有墨色的地方是“有用”的话,那么,无墨色的地方就应当是“无用”的,但这无墨色的地方不仅不能去掉,而且它们还积极参与了画面意境的创造,不然古人就不会说“计白当黑”。清代邓石如称:“字画疏处可使走马,密处不使透风,常计白以当黑,奇趣乃出。”又如虚空,也非毫无意义。《庄子·人间世》:“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很多发现、发明,可以说是无目的而合目的、无功利而合功利的活动,如果强行用实用性、 目的性来衡量和要求,我们就只会看到适合我们眼前需要的东西,除此之外的东西就完全被遮蔽了,也就没有了发现、发明的可能。
比如《可怕的思维定式》一文:
一位心理学家曾和乔打赌说:“如果给你一个鸟笼,并挂在你房中,那你就一定会买一只鸟。”
乔同意打赌。 因此心理学家就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瑞士鸟笼给他,乔把笼挂在起居室桌子边。结果大家可想而知, 当人们走进来时就问: “乔,你的鸟什么时候死了?”
乔立刻回答:“我从未有过一只鸟。”
“那么,你要一只鸟笼干吗?”(www.xing528.com)
乔无法解释。
后来,只要有人来乔的房子,就会问同样的问题。乔的心情因此搞得很烦躁,为了不再让人询问,乔干脆买了一只鸟装进了空鸟笼里。
心理学家后来说,去买一只鸟比解释为什么他有一只空鸟笼要简便得多。[11]
在这里,人们只看到了鸟笼的日常功用,于是就只是从这个功用出发来看待这样鸟笼。这样的目光束缚了人们的思维。又如所谓的“狄德罗效应”:
狄德罗是法国18世纪著名哲学家。有一位朋友送给他一件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睡袍,狄德罗非常喜欢。可当他穿着华贵的睡袍在书房走来走去时,总觉得家具、地毯很破旧、粗糙,跟这身睡袍很不相称。于是,他先后给书房换上了新的家具和地毯,使书房的陈设跟睡袍般配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 自己居然被一件睡袍胁迫了,于是写了一篇文章《与旧睡袍别离之后的烦恼》。200年后,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家朱丽叶·施罗尔在《过度消费的美国人》一书中提出了一个新概念——“狄德罗效应”,或“配套效应”。这种效应在日常生活中是经常起作用的,比如我们常说的“好马配好鞍”。这就是说,我们的思维自觉不自觉地被身上的“睡袍”所引领,按照与它相配、相称的方向来思考。鸟笼得有鸟,好马配好鞍,其定式是一样的,它们都会束缚我们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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