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族的可汗之路：两宋大家族的登场与谢幕

■可汗之路

契丹是我国北方很古老的少数民族之一。关于契丹族的起源，有一个传说：古时候，有男子乘白马自河（今西拉木伦河）而来，女子乘青牛自土河（今老哈河）而来，二者相遇，结为配偶，生八子。他们的子孙繁衍成为八个部落，逐渐发展成为以后的契丹族。历史上，契丹则是源自东胡支系鲜卑，鲜卑中有一个宇文部，契丹就是这个宇文部的分支之一。公元344年，由鲜卑慕容部建立的前燕攻破宇文部，契丹遂从鲜卑中分裂出来。

在北魏后期，契丹形成了古八部，八部之间互不管辖，也没有什么联系。各部独立和北魏政府保持着朝贡关系。到了隋朝，由于突厥势力扩张，对各部族征伐不止，契丹各部为防卫突厥，开始互相联系，互相支持，后来形成了较为松散的部落联盟。

到了唐初，契丹人中形成了统一的大贺氏联盟，辗转臣服于唐朝和突厥之间。大贺氏联盟的体制是在八部酋长中共同选举一人为首领，或者叫盟主，任期三年，到期改选。

鲜　卑

鲜卑是发源于中国东北的一个古老民族，在中国的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鲜卑属东胡系，居于鲜卑山，因此得名。近年来，考古学、历史地理学与民族史研究，认为鲜卑山即大兴安岭山脉。鲜卑部落在春秋时期已活动于大兴安岭山脉中部与北部，“鲜卑”作为族名最早出现于秦朝，春秋及春秋以前的族名是“山戎”，战国时期的族名是“东胡”。语言与乌桓相同，属东胡语（古蒙古语）的分支。

契丹首领后来率部归入唐朝，唐太宗授予他象征王权的旗鼓，赐姓李。唐玄宗时期，大贺氏部落联盟瓦解，契丹人又建立了遥辇氏部落联盟，首领开始称可汗，依附于突厥汗国。公元745年，突厥汗国为回纥所灭，此后百年间，契丹人一直为回纥汗国所统治。

契丹地理图

在被回纥统治一段时期后，契丹人又趁回纥内乱之机重新归附唐朝。由于唐朝末年的军阀混战，使得北方汉人纷纷逃入契丹地区躲避战乱，因此汉人的文化及其他技术对契丹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契丹八部中迭剌部又离中原较近，其实力增长远远超过了其他七部。迭剌部的夷离堇（即部落联盟的军事首长）一直由耶律氏的家族成员世袭，这个家族掌握了联盟的军权，地位仅次于联盟首领——可汗。

耶律阿保机就出自迭剌部世里家族，生于唐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他姓耶律，名亿，小名啜里只，字阿保机。这个名字是他母亲所起，是接受光明沐浴的意思，据说他母亲看见一道耀眼的闪电坠入怀中而有了身孕，生下了耶律阿保机，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年轻时的阿保机身高9尺，相当于现在的一米八多。他宽额窄颊，膂力过人，目光如电，被可汗任命为“亲兵队长”，专门负责指挥军队四处征战。这为阿保机掌握权力和树立威信创造了有利条件。

回　纥

历代史书上的“回纥”、“回鹘”都是维吾尔族的不同音译。蒙古汗国以后,回鹘译称“畏吾尔”，8世纪改回纥为“回鹘”。蒙古汗国以后，回鹘译称“畏吾尔”、“畏兀儿”。民国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新疆省政府定为“维吾尔”，沿用至今。色楞格河一带曾建立回纥汗国，后改名为回鹘。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

阿保机先后征服了吐谷浑、室韦、乌古等部落，并向中原的幽州和辽东的女真部落进攻。他率领军队南下越过长城，掠夺河东，俘获汉人95000多，还有无数的牛马等牲畜。然后他又出兵讨伐女真，俘其300户。阿保机还曾领兵7万与沙陀名将李克用在云州（今山西大同）会盟，互换战袍和战马，结为兄弟，约好一同进攻幽州的刘仁恭。在对外战争的过程中，阿保机升为于越（契丹官名，《辽史》称于越）“总知军国事”，其地位仅次于可汗，而在夷离堇之上，握有军、政实权。

阿保机于征战中得到一些汉族的知识分子相助，他们当中的代表有韩延徽（后唐节度使刘守光幕僚）、卢文进（后唐庄宗李存的骑将）、韩知古（述律皇后的私奴）、康默记（蓟州俘虏）等，帮助阿保机建立了各种制度，更进一步促进了迭剌部的发展。同时，他们还教阿保机如何利用汉人从事农业生产，促进其经济实力的发展。

而遥辇家族的可汗痕德堇，也就是阿保机的上级，平庸无能，治理无方，领兵出征经常失利，满足不了贵族们征战掠夺财富的欲望，各部落非常不满。而相比之下，阿保机就要强很多了。于是，朱温灭唐的那一年，阿保机遵照可汗的改选仪式，终于凭借自己的威望取代了痕德堇，当上了联盟的可汗。(www.xing528.com)

阿保机虽然已经是联盟的可汗，但是，按照部落传统，可汗之位每三年要举行一次改选。阿保机的汉人拥护者为了持久地维护自己的利益，经常对他说中原的帝王从来不改选，这使阿保机不愿意再遵从部落传统。所以从他就任可汗之日起，阿保机就决心在契丹建立世袭的帝制。

阿保机一心想成为中原式的皇帝。这首先引起了自己家族其他成员的不满。因为按照部落传统，可汗的选举优先在本家族内进行，即可汗之位转入耶律氏后，可汗选举就优先考虑这个家族的成年男性，而阿保机这样一来，其他人便没有机会当选。为了争取这个被选举权，阿保机本家族的亲戚兄弟们便联合起来反对他，由此发生了契丹历史上著名的“诸弟之乱”。

韩延徽

韩延徽，字藏明，幽州安次（今河北安次西）人。少有英才，燕帅刘仁恭召为幽都府文学、平州录事参军，又授幽州观察度支使。后为后唐节度使刘守光幕僚，奉命出使契丹，被辽太祖留用，颇受器重，参与筹划军机。他请求建筑城郭，分市里，用来安置降辽的汉人，又为其定配偶，传授垦艺，对辽地开发起了重要作用，也稳定了对所属汉人的统治。太祖初年，为辽确立各项制度，正君臣，定名分，加速辽封建化的进程。公元925年，从征渤海，因功拜左仆射。太宗朝，封鲁国公，仍为政事令。出使后晋归来，改任南京三司使。世宗朝，迁南府宰相，建政事省。

辽代鎏金花鸟镂空银冠

契丹的世选制度

世选制度是契丹遥辇宗族时代以来一项悠久的政治传统，世选范围下至小吏，上至可汗。契丹建国后，官吏的世选制在辽朝北面的选官制度中仍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汗的世选制虽已被皇帝制度所取代，但辽朝前期的帝位承袭中还残存着明显的世选制痕迹。太祖至景宗五朝屡屡发生的帝位之争，就是由于皇位继承人不确定的缘故。直到圣宗以后，皇权世袭制才最终确立。

契丹人生活画卷

家族兄弟们策划谋反，被阿保机探知消息，阿保机不愿本族内讧，就和他们登山杀牲对天盟誓，希望维系和他们的感情。但这些人并没有领情，还是与阿保机发生了较大的武装冲突。他们想伺机劫持阿保机去参加他们已经准备好的可汗改选大会。阿保机终于痛下杀手，解决了谋反的主谋。

经过平叛，阿保机基本消灭了本家族的反对势力，但契丹其他七个部落的反对势力仍旧存在，他们在阿保机南征凯旋的路上设下埋伏，成功劫持了阿保机，威胁阿保机恢复旧的可汗选举制度，强迫他退位。

阿保机见众怒难犯，只好先答应退位。其实这是以退为进，他胸中已有计谋。他假装失望，对众人抱怨：“既然大家都不容我，我在可汗之位九年，统有很多汉人，我想自己专为一部落，建立汉城，可以吗？”众人一听都同意了，因为他们认为汉人又不会骑马射箭，没什么用。到了汉人部落，阿保机命令汉人筑城耕种，充分开发当地的盐铁，经济越来越发达，契丹部落都依赖阿保机提供古代很难得的食盐。阿保机见时机成熟，就采纳了妻子述律平的计策，他派人转告诸部落的首领：“我经常供给各部落食盐，但大家只知道吃盐方便，却不知感谢盐池的主人，你们应该来犒劳我和我的部下。”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便带着牛羊和酒来了，一起举办宴会。阿保机早已布下伏兵，等众人喝得烂醉时，纵火焚烧营帐，将各部落的首领全部杀死，从此一统契丹八部，成为契丹族至高无上的首领。

断腕国母述律平

述律平，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名月里朵。为人果断，勇敢过人，有军事才能和政治远见。刚刚建国这年，太祖就率军攻党项，后方空虚，室韦部乘机来袭。述律皇后有先见之明，早已派兵埋伏等候，等他们到了之后，领兵大破室韦。幽州节度使派韩延徽为使，向契丹求援，韩延徽进见时不肯跪拜，阿保机大怒，就要杀掉他。皇后一看，马上劝道：“韩延徽守节不屈，是个好汉，留着有用。”阿保机才召其来任命为参谋，以后成为左膀右臂。后来，阿保机想攻打幽州，述律皇后力劝不可。义武节度使王处直通过贿赂，要求太祖出兵攻打晋王，述律皇后又力劝不可。这回太祖没有听她的，举兵南下，结果大败而回。

公元926年，太祖死，述律平以皇后身份称制，掌握了军国大权。当时有赵思温等元勋重臣不服管制，为了稳定朝局，她以“亲近臣子应追随侍奉太祖”为由，要沿袭少数民族旧例，命令他们为太祖殉葬。赵思温反驳她：“亲近之人莫过于太后，太后为何不以身殉？”只见述律皇后脸色漠然，挥起金刀，砍下自己的右手，放在太祖棺内，说道：“儿女幼小不可离母，暂不能相从于地下，以手代之。”这样才使辽国皇统顺利得以传继。

辽皇后服。辽国皇后在祭祀时戴红帕，穿络缝长袍、络缝乌靴，悬挂玉佩和双同心帕。皇后上衣穿黑、紫、红等各种颜色的直领对襟衫，或者是左衽团衫。衫的前长拂地，后长拖地30厘米左右，衣上双垂红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