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秀等5人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案审判结果

（2010）深罗法刑一初字第1014号

公诉机关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何开秀，女，汉族，1960年3月8日出生，广东省深圳市人，身份证号码440301196003083828，大学专科文化，住深圳市福田区南园新村13栋401室，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傲鹰公司）法定代表人。因本案，2009年7月3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深圳市罗湖区看守所。

辩护人黄丽荣，广东国欣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李佳桐，吉林吉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林良箭，男，汉族，1980年6月18日出生，广东省阳江市人，身份证号码441723198006181335，大学本科文化，住广东省阳江市江城区漠江路310号阳江市人才交流中心。因本案，2009年7月3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深圳市罗湖区看守所。

辩护人陈伟，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深圳分所律师。

辩护人欧湘富，广东星辰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何开维，男，汉族，1964年11月17日出生，广东省惠州市人，身份证号码510421196411170014，高中文化，户籍地广东省惠州市惠阳区淡水镇又一村4期4楼402室，暂住深圳市福田区南园新村13栋401室，傲鹰公司办公室主任。因本案，2009年7月3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深圳市罗湖区看守所。

辩护人司贤利，广东竞德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罗涛，男，汉族，1977年4月13日出生，广东省深圳市人，身份证号码4330119770413085X，大学本科文化，住深圳市福田区福强路宝田苑B栋1202室，傲鹰公司供应部经理。因本案，2009年7月3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深圳市罗湖区看守所。

辩护人詹华伦，广东金砺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周畅，女，汉族，1984年10月4日出生，湖南省长沙市人，身份证号码430105198410040528，大学本科文化，户籍地湖南省长沙市雨花区井奎路43号3栋1门602室，暂住深圳市罗湖区金塘街蔡屋围新十坊48栋702室，傲鹰公司咨询服务科副科长。因本案，2009年7月3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深圳市罗湖区看守所。

辩护人钟勇军，广东国晖律师事务所律师。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以深罗检刑诉（2010）第103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0年7月7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芦光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及辩护人黄丽荣、李佳桐、陈伟、欧湘富、司贤利、詹华伦、钟勇军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07年6月20日，被告人何开秀设立傲鹰公司，聘请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等人，借助互联网建立了由“企业无限锁定倍增系统”和“消费者有限锁定系统”组成的“傲鹰互生系统平台”。被告人何开秀等人以通过消费者在发卡企业不断消费产生积分，实现企业和消费者收益共享和再分配为名，给消费者发放傲鹰互生积分卡，吸引消费者加入“傲鹰互生系统平台”，并在全国范围内发展城市服务商和发卡企业，城市服务商、发卡企业向傲鹰公司交纳资格费用后，成为“傲鹰互生系统平台”的会员，“傲鹰互生系统平台”将城市服务商、发卡企业或个人按加入的先后顺序和上下线关系分左、右两边进行排列，形成“双轨制”和“级别差”，呈金字塔形向下发展，以下线发展会员的业绩为依据计算给付上线的返利。截止2009年7月29日，傲鹰公司已在全国各地发展会员638家，其中城市服务商528家、发卡企业155家，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数额达6310万元人民币。被告人何开秀为傲鹰公司法定代表人，创建了“傲鹰互生系统”，负责该公司的全面运作；被告人林良箭为傲鹰公司的副总经理，负责傲鹰公司的具体运作、客户管理；被告人何开维为傲鹰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负责监管加入“傲鹰互生系统”的客户开户流程是否完毕，以及确认客户费用是否到位；被告人罗涛以傲鹰公司的副总经理的身份加入公司，实际担任供应部经理，负责傲鹰公司的积分卡、服务手册制作以及广告宣传等工作；被告人周畅为傲鹰公司的咨询服务科副科长，负责“傲鹰互生系统”客户的咨询服务。

为证明上述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并提交了下列证据：1．物证、书证：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涉嫌犯罪案件移送书、案件材料移送清单、移送财物清单、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关于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从事传销的定性意见、身份材料、调查涉案犯罪嫌疑人身份资料的情况说明、傲鹰公司计算机中心经理余浪协助公安机关调取该公司服务器中资料的照片、深圳市工商局经检大队扣押的傲鹰公司服务器照片及傲鹰公司办公场所、何开秀办公室照片、傲鹰公司任命书、傲鹰公司提供相关资料、工商注册登记资料、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罗湖分局制作的现场笔录、市工商局询问通知书、实施强制措施通知书、财务清单、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资料、涉嫌参与傲鹰公司传销一案主要名单、深圳市工商局的询问笔录、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傲鹰公司、蓬昌公司的银行账户流水单、银行账户信息表、傲鹰公司互生系统平台的宣传资料、傲鹰公司部分城市服务商、应用系统发卡企业等加入傲鹰互生网络系统平台的相关开户资料；2．证人证言：杨某坤、余某等23名证人的证言；3．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的供述和辩解；4．鉴定结论：深圳市中联岳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专审字第535号专项审计报告。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无视国家法律，组织、领导以提供消费者资源整合服务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为计酬或者反复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24条之一，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何开维、罗涛、周畅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七条之规定，属于从犯，依法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特提起公诉，请依法判处。

在法庭上，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否认控罪，辩解傲鹰公司所实施的行为不是传销行为；被告人罗涛否认控罪，辩解在傲鹰公司并没有任何职务，临时被安排到设计部学习；被告人周畅承认控罪。

被告人何开秀的辩护人辩称：（1）从主观上讲，何开秀等人运用互生系统平台整合资源的活动与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主观要件不符；（2）从客观上讲，何开秀等人运用互生系统平台整合资源的活动与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客观要件不符。①傲鹰公司在运用互生系统中虽然收取了城市服务商和发卡企业的费用，但与非法传销中收取的“入门费”有区别；②傲鹰公司在运用互生系统推广发展服务商及发卡企业与非法传销中“拉人头”有区别；③没有事实与证据证明傲鹰公司在运用互生系统中有“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情况。综上所述，被告人何开秀等人的行为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希望对被告人作出无罪判决。

另一辩护人辩称：（1）从犯罪构成的四个要件剖析论证。①被告人何开秀不构成此罪的客体要件；②被告人并未从事违法活动，也未扰乱社会经济秩序，其所从事经济活动的行为，不构成此罪的客观要件；③被告人所从事的是正当的经济活动，双方是在自愿、平等互利基础上签订合同，不存在诱骗、胁迫等现象，不符合此罪的主体要件；④被告人是互生系统资源的发明人，互生系统的目的，就是被告人的目的，不存在起诉书中指控的“非法牟利”之主观故意，不构成此罪的主观要件；（2）从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论证，证据不够充分，不能证明被告人有罪。①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所有的询问笔录，不能作为本案的证据采用；②工商局称2009年5月初，接到群众举报傲鹰公司涉嫌传销，事实不清，证据不够充分；③不能认为傲鹰公司互生系统平台使用了倍增就认定为传销，工商局的定性意见不能作为证据采纳；④深圳市工商局委托深圳市中联岳华会计事务所对傲鹰公司进行审计所出具的报告，不符合刑事诉讼证据之规定，委托主体不对，不能作为证据采用；⑤公诉人所提供的证据不真实，不能证明被告人有罪；（3）（2010）深罗法民二初字第1961号民事调解书、（2009）渝涪证字第1741号公证书，有力的证明了被告人无罪。被告人有罪与否，关键在于是否有损害结果发生，被告人不存在主观故意坑害消费者牟取利益，没有损害结果发生。综上所述，被告人何开秀无罪，且是一位对国家和人民做出巨大贡献的有功之臣。

被告人林良箭的辩护人辩称：（1）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林良箭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主要证据《审计报告》存在内容和形式瑕疵，属于无效证据；（2）公诉机关委托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并出具的审计报告，违反《刑事诉讼法》第119条的规定，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依法不具有法律效力；（3）公诉机关将23名证人的证言作为支持公诉的证据，但是证人应当出庭作证，本案没有一个证人出庭作证，接受辩护人及当事人的质证和询问，违反刑事诉讼法的规定；（4）本案不具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七）》关于“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犯罪构成要件，傲鹰互生公司的经营行为不构成传销行为，被告人林良箭的行为依法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综上，被告人林良箭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

另一辩护人辩称：（1）被告人何开秀开发的傲鹰互生系统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依法通过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发明专利实质审查，不属于违法行为，被告人在主观上没有犯罪故意；（2）从客观方面看，林良箭等被告人没有实施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的行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的创新管理行为；（3）犯罪的本质特征就是行为严重违法，具有社会危害性，而互生系统平台和傲鹰公司的行为不具有社会危害性；（4）工商行政主管部门的调查处理结论也是未发现傲鹰公司涉嫌从事传销或非法直销活动；（5）专家意见是“互生系统不符合传销或变相传销的要件”；（6）被告人并非“傲鹰公司”的组织、领导者或关键人物，不是公司重大事项的决策人和利益受益人，不属于被指控的“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主体资格。综上所述，被告人行为是一种有利于社会的资源整合行为，是一种现代企业管理的创新行为，没有任何社会危害性，应宣告被告人无罪。

被告人何开维的辩护人辩称：（1）被告人不属于被指控的“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主体；（2）假设被告人何开维被认定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也应依法给以“免于刑事处罚”或判处“非监禁刑”；（3）被告人是乙肝长期患者，存在严重肝硬化疾患，长期被羁押将导致其病情恶化，甚至危及其生命；（4）被告人行使“无罪辩护”权利，不应作为“认罪态度”评判；（5）被告人涉案的互生系统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依法通过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发明专利实质审查，不属于违法行为；（6）涉案互生系统平台是一种合法有效的创新商业经营模式；（7）从立法愿意分析，被告人所在公司人员涉案行为不属于刑法上的“传销活动”；（8）被告人所在公司涉案互生系统平台完全不同于刑法上规定“传销活动”应具备的特征；（9）本案涉案金额应当依法经司法鉴定资格的审计机构出具审计报告和司法鉴定结论方可作为本案证据认定，并应扣除合理经营成本。综上，被告人不构成组织、领导非法传销罪，恳请对被告人何开维作出无罪判决。

被告人罗涛的辩护人辩称：（1）被告人罗涛不具备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主体要件；（2）被告人主观上不具有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的故意；（3）被告人罗涛没有实施起诉书所指控的负责积分卡、服务手册制作以及广告宣传的行为。综上所述，被告人的行为不符合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犯罪构成，请依法判决宣告被告人无罪。

被告人周畅的辩护人辩称：同意公诉人对被告人的量刑观点。恳请法庭充分考虑以下若干酌定量刑情节：（1）本案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对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性质的刻意误导，成为被告人周畅涉嫌犯罪的一个主要原因；（2）被告人周畅于2010年5月曾向公司提出辞职，公司未予以批准，并对被告人进行进一步洗脑，致使被告人错过最佳悔罪机会，导致被告人成为此案的另一“受害者”；（3）被告人是独生子女，父母尽之所能给其最好的生活环境，其在这种单一环境下成长，并不具备鉴别这种变相传销能力；（4）被告人每月平均工资也就3000多元，对其来说仅仅属自己劳动所得；（5）被告人一直以来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女儿、好党员、好学生、好员工、好同事，且确有悔罪表现。综上所述，被告人属从犯并确有悔罪，恳请法院依法对被告人免予处罚或适用缓刑。

经审理查明：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傲鹰公司）于2007年6月20日注册成立，法定代表人何开秀，地址：深圳市罗湖区人民南路深房广场A座4102房，注册资本：1000万元人民币，经营范围：计算机互联网络的技术开发及技术咨询，计算机软硬件的销售。被告人林良箭为公司副总经理，负责管理客户；被告人何开维为公司办公室主任，负责公司人事、办公室管理、监督客户开户流程是否完毕、确认客户所付费用是否到位；被告人罗涛应聘时为公司副总经理，负责物流和广告；被告人周畅为咨询服务科副科长，负责公司客户的联系。

自2007年6月开始，被告人何开秀等宣称，通过“资源整合管理与应用，企业与消费资源整合应用”理论及开发的互生倍增系统平台，可以解决中国乃至全世界当前的金融危机问题，帮助广大企业实现持续盈利，并以此为名义对企业、个体户及自然人进行推广和招商。服务商或发卡企业及个人向傲鹰公司交纳资格费用后，运用互生倍增系统平台，将服务商、发卡企业或个人按加入的先后顺序和上下线关系分左、右两边进行自动锁定和排列，形成“双轨制”、“级差制”呈金字塔形向下发展。加入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和个人参与其市场推广、积分兑换、消费积分分配、再生收入等奖金和收益的分配。上述奖金和收益的分配，由互生倍增系统自动结算完成。奖金和收益分配制度如下：

1．市场推广奖（此处包含10%的市场管理服务奖）：每名服务商向傲鹰公司交纳人民币12万元的加入资格费（2009年3月1日之前是10万元人民币）的同时，在其倍增系统平台即时产生900PV的积分。服务商取得资格后再发展一名服务商加入的就可以从傲鹰公司获得人民币2．4万元的推广奖励（2009年3月1日之前是0．98万元）和900PV的积分；每名发卡企业需向傲鹰公司交纳1．96万元的资格费。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每发展一名发卡企业加入就能从当事人处获得2000元人民币的推广奖励和900PV的积分。任何企业和个人只要交纳了上述入门费都可以成为服务商和发卡企业。

2．积分兑换收入：每个服务商、发卡企业或个人通过互生倍增系统平台都能获赠900PV的积分，然后将900PV的积分分成3个分配点，呈三角形排列为一个整体，当新发展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进入互生倍增系统平台时，系统自动给其上面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累积积分。当系统内左右两边的积分出现1000PV∶500PV时，系统自动对碰兑换人民币1000元，给在其上面的所有满足1000PV∶500PV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通过这种方式积分自动对碰兑换进行收益分配。每个分配点每周最高收益人民币10万元，3个分配点每月最高收益人民币120万元封顶。

3．消费积分分配收入：第二年开始每个企业每月进入系统的30PV消费积分，从自己系统开始所有积分累计总PV数在百位时按2．5%分配，在千位时按0．25%分配，在万位时按0．025%分配，依此类推，系统自动结算完成（尚未实施）。

4．再生收入：获得自身直接推广的企业所得的消费积分分配收入的总和（尚未实施）。

5．消费者积分收入：消费者持卡在所有的发卡企业消费时，企业给出的让利积分，消费者享受50%，锁定该消费者的发卡企业、发卡企业对应的城市服务商，所在服务中心、傲鹰公司享受10%，剩下10%则用于国家纳税、消费者保险及社会福利事业。

推广奖、积分兑换收入和消费者积分收入三项收入已进行结算和兑换。服务商只要有发展其他人加入，都已从当事人处兑换了消费者积分收入。

截至2009年7月29日，傲鹰公司已在全国各地发展会员638家，其中城市服务商528家、发卡企业155家，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数额达6310万元人民币。

另查，侦查机关扣押了傲鹰公司人民币2915．656万元，未移送至本院。

上述事实的认定，有下列经过当庭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

1．书证、物证

（1）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涉嫌犯罪案件移送书、案件材料移送清单、移送财物清单。

（2）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出具的：《关于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从事传销的定性意见》、《关于何开秀等人涉嫌传销犯罪案件的情况调查材料》。

（3）被告人周畅书写的案情汇报。

其个人在公司未参与具体业务，其对公司项目也存在怀疑，是在何开秀、林良箭的诱骗之下才在公司工作的。

（4）被告人罗涛所写信件。

内容主要为其受何开秀、林良箭蒙骗，经过反省认识到公司从事传销活动。

（5）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刘文明提供的城市服务商资格认购合同书、中国银行境内汇款申请书、韩玲玲所得服务费（即介绍其他服务商的奖金）收据、任智才委托刘文明报案的委托书。

（6）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及证人杨燕坤身份材料。

（7）深圳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局出具的：调查涉案犯罪嫌疑人身份资料的情况说明、傲鹰公司计算机中心经理余浪协助公安机关调取该公司服务器中资料的照片、深圳市工商局经检大队扣押的傲鹰公司服务器照片及傲鹰公司办公场所、何开秀办公室照片。

（8）傲鹰公司任命书两份。

内容为：任命周畅为傲鹰公司咨询服务科副科长，时间从2009年2月1日起。任命林良箭为傲鹰公司副总经理，时间从2008年6月1日起。

（9）傲鹰公司提供相关资料，包括：收益汇总表、傲鹰互生积分管理系统兑现记录（消费积分）、互生积分管理积分数据汇总（消费积分）、联合中心费用支出明细表、服务商名册：共计529名，遍布全国大多数省份。发卡企业名册：共计155名。

（10）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提供的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工商注册登记资料等。

（11）深圳市中联岳华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服务费收支情况专项审计报告、审计报告附件、中联岳华会计师事务所执业证书、营业执照、傲鹰公司部分人员返利奖金统计表、部分服务费返利支出记账凭证和相关原始单据复印件。

（12）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罗湖分局立案审批表。

（13）署名为曾浩才的举报信及其提供的“北京长城研修学院互生创业学院报名登记表”及该学院资料。

（14）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罗湖分局制作的现场笔录、市工商局询问通知书、实施强制措施通知书、财务清单。

（15）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资料、涉嫌参与傲鹰公司传销一案主要人员名单。

（16）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12315举报记录单。

（17）深圳市工商局对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举报人曾浩才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

自己经岑恭勤介绍，于2009年4月19日在重庆市江北区雾都宾馆加入公司成为服务商的。自己又推荐了黎直槐成为服务商，推荐后得到了2．4万元。还以自己的儿子、女儿、姐夫的名义报名参加，作为图表左一的位置，黎直槐作为图表右一的位置。

（18）曾浩才、曾鸣、曾竞锐、杨沃明、黎直槐等人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曾鸣出具的情况说明。

情况说明内容为：曾浩才私自以其女儿曾鸣、儿子曾竞锐、妹夫杨沃明的名义加盟傲鹰公司，该三人均未参与公司任何经营。

（19）2009年5月21日市工商局罗湖分局执法人员制作的证据复制（提取）单，包括傲鹰公司在深圳市大梅沙海景酒店组织的报告会的会议现场照片。

（20）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黎直槐的身份证复印件及深圳市工商局对黎直槐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黎直槐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

说明推荐人是曾浩才。

（21）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林国良的身份证复印件及深圳市工商局对林国良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林国良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收益情况资料及其下线的开户资料。

陈述其发展下线会员133个，直接推广7个，兑现奖金96400元。

（22）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汪志鑫的身份证复印件及深圳市工商局对汪志鑫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汪志鑫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

证实经陶珠花介绍加入互生系统。

（23）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陶珠花的身份证复印件、陶珠花提供的义乌市龙门宾馆在傲鹰互生倍增系统的资料及深圳市工商局对陶珠花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陶珠花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及收益情况资料。

证实发展了5个服务商，3个发卡企业。

（24）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林素芳的身份证复印件、深圳市工商局对林素芳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林素芳提供的义乌市金钥匙皮带商行的工商注册资料以及金钥匙皮带商行在傲鹰互生倍增系统的资料、收益情况资料。

证实经林先生介绍加入平台。

（25）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陈艳的身份证复印件及深圳市工商局对陈艳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陈艳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收益情况资料及其下线的开户资料。

陈述其发展下线会员261个，直接推广4个。

（26）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岑恭勤、何月霞的身份证复印件及深圳市工商局对岑恭勤、何月霞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岑恭勤等人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岑恭勤的收益情况资料。

岑恭勤陈述其系杨文斌推荐加入的，发展下线会员32个，直接推广14个。获得24．4万元的推广收益和1．8万元的积分兑换收益。何月霞称系丈夫岑恭勤推荐加入的，下线是其弟弟何钟平。

（27）深圳市工商局对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黄胜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及黄胜的身份证复印件、黄胜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

称系杨文斌、李志锐推荐加入的，没有发展下线。

（28）江门仓后锐兴商场等城市服务商的互生倍增网络图。

（29）申请人杨文斌、仓后锐兴商场等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仓后锐兴商场等城市服务商的收益情况表。

（30）被告人何开秀出具的互生系统平台经营保证书。

（31）傲鹰公司收入及支出清单、通讯录、工资表、工资支付凭证。

（32）被告人林良箭制作的傲鹰互生倍增系统网络图。

（33）傲鹰公司文件：2009年6月公司相关宣传活动安排。

（34）刘树元、郑梦楚、林海峰等人加入傲鹰公司的开户资料。

（35）傲鹰互生服务商（企业）系统应用信息表、服务商信息表。

（36）傲鹰公司与润迅移动通信服务公司签订的数据服务协议。

（37）傲鹰公司申请知识产权、商标注册的相关资料。

（38）傲鹰公司报告书、服务商黄忠斌相关资料。

（39）傲鹰互生系统平台收益结算工作指导书、相关宣传活动安排表等公司内部文件资料。

（40）深圳市傲鹰互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蓬昌实业有限公司涉嫌传销行为的银行账户信息表。

（41）傲鹰公司、蓬昌公司的银行账户流水单。

包括招商银行会计交易历史查询、户口历史交易明细表；中国银行对账单；平安银行明细账信息表、分账户货币信息查询表；工商银行客户回单、傲鹰公司单位客户存款账户对账单等。(www.xing528.com)

（42）傲鹰公司互生系统平台的宣传资料。

（43）傲鹰公司部分城市服务商、应用系统发卡企业等加入傲鹰互生网络系统平台的相关开户资料。

（44）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经济检查大队出具的说明。

审计说明：该局聘请市法定审计部门对傲鹰公司进行审计，并将审计报告移交市公安局经侦大队。

情况说明：该局对傲鹰公司涉嫌违法账户2915万元于2009年11月24日进行暂停结算。

（45）重庆市丰都县公安局出具的：

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立案决定书、傲鹰互生在丰都片区传销基本情况。

该案在重庆丰都县涉及加入傲鹰互生系统平台的城市服务商34人，涉案金额268万元人民币。

（46）深圳市工商局对傲鹰公司加盟服务商黄贵斌所作的询问（调查）笔录。

（47）傲鹰公司城市服务商薛山红提供的缴纳服务商入门费凭据。

2．证人证言

（1）证人杨燕坤的证言（傲鹰公司财务主管，负责出纳工作）：

不懂互生系统平台的运作，我只是财务，具体业务我不懂。从2007年9月份开始，傲鹰公司在全国发展城市服务商和发卡企业，刚开始收服务商3万元加盟费，随着加盟企业的增多费用又涨到6万元，2009年3月份又涨到12万元。发卡企业费用一直都是19600元。返还奖金数额由互生系统平台自动计算出来，交林良箭审批，然后我们财务通过公司对公账户直接转账支付。

公司的入门费、每笔奖金、支出款项的审核都由何开维进行，只有经过他审核并加盖法人私章我们财务部才能转账支付。

（2）证人余浪的证言（傲鹰公司计算机部经理）：

倍增系统是何开秀从国外购买回来的，倍增系统的服务器也在境外，由境外人员维护管理。倍增系统由林良箭负责操作管理。陈述了傲鹰公司的运作模式及其他人员在公司的职责作用。公司主要收益是收取加盟城市服务商、发卡企业缴纳的费用。认为公司存在收取入门费和拉人头的现象。

何开秀是总经理；林良箭是副总经理；何开维是办公室主任，负责管理公司的公章、合同章及人事管理；周畅是客服部的主管，负责“加盟企业会员服务商”、“加盟企业会员”资料的审核，企业会员和消费者会员的咨询服务，她2008年4月到公司工作。罗涛是2009年初进入公司的，以副总经理身份招进来，但没有具体任命，大概在2009年5、6月左右转正，负责对物流、货运资料供应商的联系工作，以及负责公司内务。

（3）证人曾浩才的证言（参加傲鹰公司活动者）：

2009年4月19日参加傲鹰公司重庆报告会，以其本人、其女儿、儿子、姐夫名义以个人身份缴纳48万元取得广州城市服务商资格，并陈述了其加盟的过程、公司运作模式。2009年5月22日傲鹰公司在深圳大梅沙海景酒店组织“服务商落地培训”，参加者都是取得资格的城市服务商，有300多人，培训主要由何开秀讲课，内容是教服务商如何发展新的人加入傲鹰公司。

介绍了黎直槐一个人加入，但儿子、女儿、姐夫作为自己介绍加入的。

如果以后发展不到新的下线加入傲鹰公司这个系统，是无法赚到钱的，傲鹰公司的这种行为，就是传销活动，只不过把传销活动的“入门费”换个说法，说成是“资格费”，把传销活动的“拉人头”说成是“发展推荐新城市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是挂羊头卖狗肉，换汤不换药，何开秀等人实际上就是搞传销，我发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4）证人何锦泽的证言（傲鹰公司城市服务商）：

陈述了其以个人名义加入傲鹰公司的经过。是在岑恭勤的推荐下加入的，自己没有发展下线。

（5）证人刘文明的证言（傲鹰公司城市服务商）：

2009年5月30日，经朋友罗智才介绍，到重庆雾都酒店参加了傲鹰公司组织的“互生平台专题报告会”。听完课后，认为加入这个系统可以赚钱，可以锁定消费者，是有利可图的事，当场填写了申请表，当时以“洛阳市西工业区昌盛信息服务中心”的名义申请的，当时工商注册手续还未能办理完成，2009年6月5日，公司的人打电话给我，说我通过了。

罗智才是我的推荐者，我算是韩玲玲的推荐者，她们都认识到傲鹰公司从事的是传销活动，都委托我来报案。

（6）深圳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局出具的抓获经过。

（7）证人薛山红的证言（傲鹰公司南京城市服务商）：

举报傲鹰公司涉嫌非法传销，陈述傲鹰公司利用傲鹰互生系统平台的客户资源诱导其加入成为城市服务商，加入后无法兑现何开秀允诺的共享客户资源，发现上当受骗。

（8）丰都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所作的询问笔录，其中：杨文斌、陶玉英、王小娥、曾茗、熊维斯、蔡明荣、冯茁新、宗智慧、黄治福、鲁道芬、周健、高蓉、许兵、游先朴等均证实了各自加入傲鹰公司及发展下线的情况。

3．被告人的供述

（1）被告人何开秀的供述

供述了傲鹰互生系统平台的构成和具体运作程序。每个城市服务商交纳12万元费用获得互生系统平台资格一个，推广一个发卡企业加入，该服务商获得2000元推广费和发卡企业锁定消费者积分的10%收益；推荐另一个城市服务商加入获得推广费2000元和傲鹰公司服务管理费10%的分成（12000元），促销奖1万元。发卡企业加入缴纳费用19600元。服务商和发卡企业还有积分收益，当系统内积分比例出现一定的比例时系统机会自动兑换1000元。傲鹰公司依靠城市服务商交纳的“傲鹰互生系统”资源费和消费者积分来收益。消费者消费产生积分汇集后，发卡企业要支付积分值给“互生平台”，应该有可以兑换的几万元的消费积分。傲鹰公司大约发展了370家城市服务商和34家发卡企业，大概收取了四千多万元的费用。

傲鹰公司股东是我和深圳蓬昌实业有限公司，其中我占99%的股份。蓬昌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是我。傲鹰公司经营范围是计算机互联网络的技术开发及技术咨询、计算机软件的销售。公司现有员工三十余人，主要管理人员有林良箭等人，林良箭是公司副总，负责管理客户；余浪是计算机中心经理，负责傲鹰互生系统平台的管理和维护；周畅是公司客户中心经理，负责公司客户的联系；何开维是办公室主任，负责公司人事、办公室管理、监督客户开户流程是否完毕、确认客户所付费用是否到位。

傲鹰互生系统是我请一个美国公司开发的，名字我记不清了，服务器在国内、美国都有，积分系统、积分管理系统的服务器在深圳，积分倍增系统服务器在美国。

罗涛系招聘进入公司的，他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满后，罗涛在公司广告设计服务部、物流部工作，负责制作积分卡、积分手册、发送公司宣传资料给客户。

（2）被告人林良箭的供述

傲鹰公司只有发展互生系统平台这一个业务，公司主要靠收取城市服务加入费获利。我们在全国各地通过邀请企业参加傲鹰公司召开的“服务商落地会”对该系统进行宣传介绍吸引企业加入。成为城市服务商需缴纳12万元“系统资源资格费”，城市服务商可以推广新的服务商，也可推广发卡企业。缴纳1．96万元可成为发卡企业。发展一个城市服务商可得1．2万元“市场管理服务费”、1万元“市场运营补贴”、2000元“推广收益”，这些钱都是傲鹰公司直接发放给城市服务商的。发展一个发卡企业可以直接从傲鹰公司得到2000元提成。系统会自动生成收益报表，客服部工作人员王昌灯核对后，把需要结算的报表交给我审批，审批完后交给财务杨燕坤由她负责汇钱给推荐者。此外，还有积分奖励，通过系统计算，1分可以兑换10元人民币。系统内产生双线积分，当积分对碰出现一定的比例时能得到1000元奖励。到目前为止有几十个消费者在傲鹰公司兑现了8000元左右的现金。据我作为傲鹰公司副总经理得知的数据，全国范围内，城市服务商有500个左右，发卡企业有100个左右，持卡消费者有20万到30万左右。这些数据在傲鹰公司的客服中心就可以得到。

成为城市服务商按照公司规定必须是已经注册了公司企业的人，必须通过我们公司的服务商落地培训，但实际操作有没有严格按照这个规定我不清楚。按规定是不允许个人成为城市服务商的，但实际操作中经过公司“联合服务中心”允许可以先交纳12万元费用取得资格，但必须承诺在一个期限注册成立公司。“联合服务中心”由杨文斌、李志锐、冯军、张克宁、林国良、孙杰、刘舒平组成，他们不是公司员工，都是城市服务商，公司会每月给他们差旅补贴。傲鹰公司有在全国各地讲课，一般是何开秀授课，杨文斌、冯军主持，孙杰、刘舒平、张克宁也有负责讲课，李志锐负责会场安排，林国良负责在会上给一些不了解平台系统的人做解释工作。

周畅是客服部负责人，罗涛是供应部负责人，何开维是办公室负责人，我主管这些部门。何开秀负责公司全面业务。

（3）被告人何开维的供述

傲鹰公司主要是推广何开维发明的“互生系统平台”的业务。对傲鹰公司的经营模式、运作方式进行了供述。傲鹰公司的加盟企业中，既是企业会员又是服务商的有400多个，单纯的加盟企业会员也有几十个。我主要负责办公室的业务，公司日常管理，“加盟企业会员”进入互生系统的密码也由我负责开通。

何开秀是公司法人代表，也是公司负责人；林良箭是副总经理，主要负责公司业务，互生系统的管理主要由他负责；周畅是客服中心经理，主要向会员提供咨询服务；余浪是计算机中心经理，主要负责互生系统的安全运作；杨燕坤是财务经理，负责财务工作；物流方面是由罗涛负责，主要是负责会员资料、物流配送。傲鹰公司对企业、公司进行培训都是由何开秀讲课，对企业申请的资格审核主要是由何开秀和林良箭负责。

（4）被告人罗涛的供述

我是2009年2月以副总经理身份招进公司的，但因为工作年限不够所以现在还是普通员工。我在公司从事流程管理咨询，相当于公司业务顾问，还有负责物流和广告。傲鹰系统的运作由林良箭负责，他有最高级别的权限。何开维管着公司的公章，所有的钱，包括合同、回执、钱进钱出都要他盖章签字。对公司其他主要负责人的职责与何开维供述一致。供述了傲鹰公司的加盟条件、流程及系统具体运作。

傲鹰公司在全国主要通过会议的方式发展加盟客户。2009年6月的时候发展有400多家企业。

经过反思，认识到傲鹰公司的运作实际是一种新型的传销，但自己只是普通员工，没有发展过传销下线进入傲鹰公司。

（5）被告人周畅的供述

傲鹰客服部咨询服务科副科长，该部门没有正科长，实际由我负责，由林良箭分管。主要负责处理客户投诉、公司业务变更的处理、技术咨询服务等。对公司其他负责人的职位职责供述与何开维、罗涛的供述基本一致。何开维负责公司公章管理，公司与服务商和发卡企业签订的每一份合同、授权书都要经过他审核盖章，企业互生系统的开通密码也要经过他授权才能进入。

供述了傲鹰公司主要业务、客户加盟条件和流程、公司具体运作、盈利和分配方式，公司主要收益来源于加盟费，即“入门费”。城市服务商主要依靠推广下线服务商来获取相关收益，成功发展一名下线服务商收益2．4万元；发展一名下线发卡企业收益2000元。公司主要靠何总不定期的去全国各地召开培训会吸引服务商加入。公司发展的服务商已经遍布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大概有四百多家。公司经营中存在拉人头、收取入门费的现象，我们发展服务商是按城市每20万人口设立一个服务商并收取相应入门费。

我只是按照公司领导指示开展工作，我没有拉人头、发展下线。我在2009年4月因怀疑公司搞传销提出要辞职，但林良箭不让。

4．鉴定结论

深圳市中联岳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专审字第535号专项审计报告。

控辩双方争议的观点及评析。

本案中，控辩双方的观点简要如下：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在法庭上并指控被告人犯罪情节严重，对被告人何开秀量刑建议7～8年，对被告人林良箭量刑建议5～6年等。

被告人及辩护人认为：（1）被告人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主要理由是：傲鹰互生系统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依法通过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发明专利实质审查，不属于违法行为；被告人的行为不具备传销行为的特点，包括传销的对象是个人，本案对象是企业等；（2）被告人的行为即使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也没有达到情节严重的程度；（3）本案的主要证据，公诉机关委托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并出具的审计报告，违反《刑事诉讼法》第119条的规定，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依法不具有法律效力。

根据审理查明的事实及全部证据，本院认为：

（一）被告人何开秀等人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理由如下：

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是指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的行为。

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传销活动应同时符合《禁止传销条例》第7条规定的三种行为：（1）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对发展的人员以其直接或者间接滚动发展的人员数量为依据计算和给付报酬（包括物质奖励和其他经济利益，下同）牟取非法利益；（2）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交纳费用或者以认购商品等方式变相交纳费用，取得加入或者发展其他人员加入的资格，牟取非法利益的；（3）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

本案中，被告人利用傲鹰公司作为平台，在发展会员过程中，具有如下特点：

1．被发展人员取得会员资格时必须先交纳相应费用。

本案被告人通过其“资源整合管理与应用，企业与消费资源整合应用”理论，对企业、个体户及自然人进行推广和招商。向服务商收取12万元、发卡企业收取1．96万元人民币的入门资格费。截至2009年7月29日，傲鹰公司已在全国各地发展会员638家，其中城市服务商528家、发卡企业155家，取得各种费用等达6310万元人民币。

2．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其推荐加入的与之形成上下线关系。

本案被告人运用其互生倍增系统平台，将服务商、发卡企业和个人按加入的先后顺序和上下线关系，分左、右两边进行自动锁定和排列，形成“双轨制”呈金字塔形向下发展。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具体按照当事人设立的市场推广收入、积分兑换收入、消费积分分配收入、再生收入等奖金和收益制度，通过其互生倍增系统对加入的服务商、发卡企业和个人的奖金和收益进行自动结算。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

3．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对发展的人员以其直接或间接滚动发展的人员数量为依据计算和给付报酬。

本案中，被告人等设立有三种奖金和收益方式：

（1）先加入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在交纳了12万元或1．96万元的入门费后，每发展一名服务商或发卡企业，可以分别获得2．4万元或2000元人民币的奖励；

（2）先加入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在交纳了12万元或1．96万元之后即获得被告人等“赠送”的900PV积分，换言之，每个加入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都是用12万元向当事人购买900PV的积分，先加入的服务商每发展一名新的服务商即可获得900PV的积分，依次向上累积，向下发展的服务商越多，上线获得的累积积分越高；

（3）根据积分兑换收入，由于每个服务商、发卡企业或个人通过当事人的互生倍增系统平台都能获赠900PV的积分，然后将900PV的积分分成3个分配点，3个分配点呈三角形排列为一个整体，当新发展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进入互生倍增系统平台时，系统自动给在其上面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累积积分。当系统内左右两边的积分出现1000PV∶500PV时，系统自动对碰兑换人民币1000元，给在其上面的所有满足1000PV∶500PV的服务商或发卡企业或个人。

另，本案中，被告人本人以傲鹰公司作为平台发展的是服务商、发卡企业或个人，服务商也要求是注册的企业，辩护人认为企业不是传销的对象，本案从这个角度看，被告人的行为也不构成传销。合议庭认为，傲鹰公司所要求的企业在此所承担的权利义务，无非是交纳相关的入门费，并发展下线，与个人所承担的权利义务无异。事实上，证据显示实际加入的基本上都是个人本身，有些是在加入以后临时性的注册一些公司，有些企业本身也是为了加入傲鹰公司才成立的，因此，辩护人提出本案傲鹰公司发展的是企业而不是个人，不属于传销观点不能成立。

综上，被告人等行为活动同时符合《禁止传销条例》第7条规定的三种行为。

傲鹰互生系统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虽依法通过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发明专利实质审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惩罚的不是傲鹰互生系统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本身，而是利用这种商业运营模式及相关技术进行的营销手段，就好像传销产品型活动中，传销的产品本身没什么问题，有些产品甚至使用价值极高，本案的情形也是一样。

综上，被告人何开秀成立傲鹰公司，以傲鹰公司作为平台进行传销活动，其他各被告人均积极参与，傲鹰公司成立以来也没有经营实际的业务，主要是进行传销活动，本案不属于单位犯罪，被告人何开秀等构成自然人共同犯罪，被告人等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

（二）被告人虽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但不属于情节严重，理由如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24条之一规定的情节严重，对涉案的财物金额，诱骗、发展参与传销人员数量，给他人造成财产损失数额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没有明确的司法解释，因此，对被告人定性为情节严重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公诉人在法庭上的公诉意见不予支持。

（三）深圳市中联岳华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会计师事务所的深中岳专审字第535号专项审计报告（简称审计报告）合法有效，理由如下：

深圳中联岳华会计师事务所接受深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委托，深圳中联岳华会计师事务所具有鉴定资格、鉴定程序合法，鉴定材料客观、真实，因此，鉴定结论合法有效。

本院认为：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组织、领导以提供消费者资源整合服务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均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本案是一起共同犯罪，在共同犯罪过程中，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组织、策划、领导、积极参与，是本案的主犯；被告人何开维、罗涛、周畅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属于从犯，依法应当从轻处罚。公诉机关对被告人何开秀、林良箭、何开维、罗涛、周畅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指控，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予以支持。被告人何开维、罗涛、周畅等犯罪情节轻微，不予判处刑罚，可以免予刑事处罚。辩护人等关于被告人等无罪辩护观点与事实不符，不予采纳。被告人罗涛没有实质履行副总的职务，酌情从轻处理。被告人周畅认罪态度较好，酌情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三十七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何开秀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万元（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9年7月30日起至2012年7月29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二、被告人林良箭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万元（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9年7月30日起至2011年7月29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三、被告人何开维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

四、被告人罗涛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

五、被告人周畅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审　判　长　彭峥嵘

人民陪审员　陈建军

人民陪审员　刘明理

二〇一〇年十一月九日

书　记　员　李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