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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罗伊特音乐节:瓦格纳传奇与轮回

时间:2023-12-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瓦格纳的拜罗伊特节日庆典剧院在1876年竣工,路德维希二世梦寐以求的第一届拜罗伊特音乐节终于在这一年8月13日在这里正式开幕。在为期三周的音乐节期间,《指环》共演出了三个轮回。《帕西法尔》在这一年五月的第二届拜罗伊特音乐节上成功上演。瓦格纳隆重的葬礼从威尼斯开始,灵柩从桑塔露契亚火车站,由专用列车经慕尼黑送回拜罗伊特。当专列抵达拜罗伊特时,一片哭声淹没了整个车站。

拜罗伊特音乐节:瓦格纳传奇与轮回

纽伦堡名歌手》于1868621日由冯彪罗指挥在慕尼黑首次隆重公演,路德维希二瓦格纳亲临剧场。演出结束,瓦格纳站在国王专用包厢内向欢呼的观众致意;如此破格的礼仪在德国历史上还是首次。瓦格纳那种当仁不让的作风和挥金如土的恶习令慕尼黑议会大为不满。

瓦格纳在特里布森别墅挥霍着国王的钱财乐不思蜀,路德维希二则对他朝思暮想,不能自已。有一年的五月瓦格纳生日,国王居然不顾尊卑,破格偷偷地从慕尼黑潜往瑞士森的特里布森别墅为瓦格纳祝寿。

1872年春慕尼黑议会总算同意让瓦格纳回慕尼黑。于是,在路德维希二的推动下开始了瓦格纳音乐节的筹备工作。由于慕尼黑议会不允许瓦格纳在慕尼黑兴建剧院,他不得不在远离慕尼黑的地方选址;最后他看上了拜罗伊特。慕尼黑议会更拒绝出钱为瓦格纳兴建剧院,国王不得不自掏腰包。然而瓦格纳理财一塌糊涂,不到两年,拜罗伊特剧院刚刚封顶,钱就花完了,工程要停下来。对瓦格纳肝脑涂地的国王不得不再次掏钱。他对瓦格纳说:“您是一切!对,是我的一切!天啊,我愿意为您而死。”这也是一语成。路德维希二后来的结局证明了这一点。

瓦格纳的拜罗伊特节日庆典剧院在1876年竣工,路德维希二梦寐以求的第一届拜罗伊特音乐节Bayreuther Festspiele)终于在这一年813日在这里正式开幕。瓦格纳花了二十六年心血完成的由四部乐剧组成的《尼贝龙根指环》在音乐节上完整地由指挥家汉斯·李希特Hans Richter)执棒首演。这是瓦格纳一生呕心沥血所圆的最长的梦!也是他终身追求、意在涵盖“莎士比亚贝多芬”的最美的梦。在为期三周的音乐节期间,《指环》共演出了三个轮回。原本一个轮回需要演四天,硬被挤压成两天,每天下午四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是德国文化史上空前的音乐盛会——贵宾席上坐着东道主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一世、符滕堡国王卡尔、巴西皇帝彼得罗二哲学家尼采、俄国文豪托尔斯泰、作曲家有俄国的柴科夫斯基、挪威的格里格、奥地利的布鲁克纳和法国的圣·桑等,当然还包括李斯特和冯彪罗等“死党”。

这样的音乐盛会不只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绝响!

这里没有出现勃拉姆斯,克拉拉·舒曼德沃夏克的身影。

小小拜罗伊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的贵宾,这么多的爱乐者,连食品都发生短缺。瓦格纳本人竟然对这第一届音乐节深为不满,大发牢骚:“再也不办了!再也不办了!”整个音乐节让他财政上大大地亏损。

瓦格纳终于等到了其辉煌的顶峰。然而,长期的奔波,巨债的压力和呕心沥血的创作,也让他身心交瘁,健康亮起了红灯,尤其是心脏。(www.xing528.com)

鉴于心脏病的原因,从1879年起的接连四个冬天瓦格纳都是威尼斯度过的。1881年春他在柏林参加《尼贝龙根指环》第四部《众神黄昏》的公演中突发剧烈的心绞痛,虽然挺了过来,但其健康自此每况愈下。

18821月,瓦格纳完成了他花了几乎四年心血写成的最后作品《帕西法尔》(Parsifal),这是他献给路德维希二这位热爱艺术的年轻君主的最高礼品。帕西法尔的形象实际上就是路德维希二,国王也的确把自己看成是帕西法尔。《帕西法尔》在这一年五月的第二届拜罗伊特音乐节上成功上演。病中的瓦格纳出席829日最后一场《帕西法尔》的演出,在第三幕开始后,虚弱的他悄悄地进了乐池,从指挥手里接过了指挥棒把《帕西法尔》指挥到了剧终;也许算是对路德维希二的一份心意吧。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音乐节。 翌年213日,他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于威尼斯的康皮埃罗·凡德拉明旅店。

瓦格纳隆重的葬礼从威尼斯开始,灵柩从桑塔露契亚火车站,由专用列车经慕尼黑送回拜罗伊特。216日下午,载有瓦格纳灵柩的专车从慕尼黑火车站出发前往拜罗伊特,慕尼黑车站上有数千名瓦格纳的崇拜者手持火炬默默等待。当专列开出慕尼黑时,数百面吊旗垂下。乐队奏起了《指环》第四部《众神的黄昏》中的葬礼进行曲。沿途每一个车站都有无数的人汇集在那里默默祈祷。当专列抵达拜罗伊特时,一片哭声淹没了整个车站。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黑色吊旗,街灯也披上黑纱。瓦格纳被安葬在他伐恩弗里德住所的后花园内。

瓦格纳歌剧院的建筑没有丝毫古典风格,有人批评其外观更像一座欧洲的大型火车站。但其内部的音响效果是一流的,结构完全按照了瓦格纳的设想。由于不在音乐节期间,这里几乎没有人。可以想像在那正面二楼的阳台上铜管乐队为每年一届的音乐节吹响开幕式的情景,而且几乎每届都会有政府首脑出席并主持仪式。

在歌剧院左前方的花园里高高的花岗岩基座上有雕刻家阿诺·布赖克创作的瓦格纳青铜头像,是在1986年才竖立的。我从不同的角度拍下了数十张照片。在歌剧院右侧马路对面的小花园里,也有同一雕刻家创作的科西玛的深棕色头像。我无意识地端起了相机,却没有按下快门就放下了。

回到拜罗伊特火车站,一列前往纽伦堡的列车刚开出。我在月台上坐下来,一百二十年前瓦格纳葬礼的情景重现在想像中——一片悲痛的哭声和丧旗。一个人的离去,可以让这么多的人发自内心为之痛哭,不容易;历史上曾有几回?何况在这里,人们有不哭的自由。

毕竟,人们记住的瓦格纳,是他的伟大,而不是他自己说的“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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