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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离心机:权力的终结与世界运转

时间:2023-12-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政治离心机如果你是一个思想传统的职业政治家,那么过去60年中国家政治生活的分裂所造成的影响对你来说是毁灭性的。政治离心机挑战了专制政权,让他们的敌人更难以捉摸,造就了新的挑战者和竞争者。政治离心机的一个普遍效应就是使政治图景变得复杂,并消除旧的模式和习惯。

政治离心机:权力的终结与世界运转

政治离心机

如果你是一个思想传统的职业政治家,那么过去60年中国家政治生活的分裂所造成的影响对你来说是毁灭性的。马克斯·韦伯所描述的政治家们高度渴望的“威望感”正在随着政治权力基础的坍塌而消逝。

今天,反映并影响着我们的观点、选择和行动的国家、政府、政治机构和组织的数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人口迁移和城市化催生了新的政治、社会、文化和职业网络,它们集中于不断发展壮大的新权力行为体聚集的城市节点。全球规范扩大了影响力,个人的抱负和期望因为社交媒体、光纤、卫星天线智能手机的出现而增强。我们曾经熟识的各种政治元素仿佛被放入了一台政治离心机,被重新分布到了新的更庞大的框架中,其产生的主要影响有以下几个方面。

政党被边缘化

几个世纪以来,通过某种渠道清晰反映大众的利益(由投票所表达或由统治者所主张)都是政治运作的前提。在代议制政府下,公众意愿经由社区/城镇、地区/省自下而上地反映到国家层面。政党或一个党派中有组织的团体、工会和公民团体会承诺代表普通人并反映他们的意愿。

现在,政党已不再扮演这一关键角色。为什么呢?因为与过去相比,现在反映民众意愿的渠道缩短了,也更直接了。瑞典前副首相和外交部部长莱娜·耶尔姆·瓦伦曾以愤怒和无奈的语气对我说:“现在,对人们有影响的单一议题比政党所信奉的抽象的、包罗万象的意识形态更能动员民众。”有了新的论坛和平台,政治领袖可以直接获取民众的支持,也可以直接回报民众,不再需要以政党为媒介。在投票和议会席位分散的背景下,主要政党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号召力。与以往相比,现在加入、投票支持甚至成立一个新的小党的成本要低得多。至关重要的是,支持某个新兴党派的机会成本也降低了。也就是说,我们支持或投票给一个小党而不是大党,或者通过其他途径参与政治进程所要放弃的东西比过去少了。在民主社会中,成立已久的大型政党仍然是控制政府的主要媒介,但新型的政治组织和政治参与方式正在削弱它们的重要性并越过它们行事。

政府受到限制

权力的衰退对行动自主权的限制在各个层面都有所体现。即使是在总统制国家,政府推动国会通过立法的难度也因为派系政治局面出现频率的增加而加大。但政府受到的限制不仅来自于政治体系内部,还来自于政治体系之外。现在,有能力反对政府、取消对政府的关键支持或成功破坏政府行动的行为体不仅包括债券持有人、国际活动家,而且包括博主和名人。智利前总统里卡多·拉戈斯曾对我说:“非政府组织追求单一目标的权力越大,政府的管理权越小。事实上,许多非政府组织都是只关注单一议题的利益团体,与大多数政府相比,他们在政治上更灵活,对媒体更精通,在国际社会中也更活跃。非政府组织数量的激增束缚了政府的行动,极大地限制了政府的选择范围。我自己在做总统时就有这样的亲身感受,出国访问时与其他国家的政府首脑和内阁部长们的交谈也印证了这一点。总的来说,非政府组织对社会是有益的,但他们目光短浅并承受着要对支持者和资助人有所交代的压力,这会导致他们的僵化。”过去,政府可以通过修改选举规则、通过宪法修正案或实施紧急状态法寻求重塑政治图景,以满足或压制公众的要求。现在,政府仍然可以尝试采取这些方式,但其必须越来越多地应对来自传统政治领域之外的监督和行动。(www.xing528.com)

引入超强竞争

伴随着政治权力的分散,政党(多数政党和少数政党,主流政党和极端政党)、游说团体、媒体及选民等各类政治行为体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经选举产生的官员和政府机构现在可以自己制作媒体素材或直接在网络上与选民交流。单一议题利益团体现在会培养自己的候选人,而不是参与触手可及的政治进程。随着政治参与壁垒的降低,竞争者的数量增多了。有抱负的政治家必须考虑结盟,也要在政党、激进分子、赞助商、舆论界、公民记者、监督机构和各类游说者发起攻势之前抢占先机。

授权于个人

既非政治家也非专业人士的个人角色的扩展或许是政治离心机产生的最激动人心、最富有挑战性的效应,它的产生源于曾经把职业政治家和其他人隔离开的组织和文化壁垒的坍塌。随着主要政党影响力的日益下降,以及直接、简单地进入政治讨论的途径的增多,那些壁垒已经过时了。这一发展唤起了直接民主的希望,唤起了将雅典的集会模式或瑞士的州议会模式带入数字时代的希望。同样,它也引发了巨大的破坏,已经有大量例子证明,不怀好意的个人或外部团体有能力扰乱或阻碍政治进程。

所以,巴西前总统费尔南多·恩里克·卡多佐、德国副总理约施卡·菲舍尔、瑞典前副首相莱娜·耶尔姆·瓦伦和智利前总统里卡多·拉戈斯并不仅是站在当权者的特权位置上无缘无故地抱怨,他们高高在上的政府职位所拥有的权力确实在衰退,并且这种衰退并不会给他们可以抵制、收买或击垮的某个特定的政治对手或组织带来好处。他们的权力衰退的原因不是他们的个性或施政纲领有问题需要纠正,也不是他们需要雇用新的谋士。相反,他们作为当权者身处的特权位置才是他们权力衰退的真正原因,而这样的高位曾经是一个人政治生涯的终极奖赏。这里要再次强调的是,权力不只是在转移,它还在衰退,并且在某些情况下,它还在消失。

政治离心机挑战了专制政权,让他们的敌人更难以捉摸,造就了新的挑战者和竞争者。但它所产生的效应同样也对民主国家构成了挑战。对许多支持者来说,民主是一个目标,专制政府权力的衰退推动着一大批国家向着这个目标前进。但是,权力衰退的效应不止于此,权力衰退背后深层的经济、技术和文化力量引发了很多思想和情绪,但这些思想和情绪并不都是民主的。地方分离主义、排外情绪、反移民运动宗教激进主义都会从权力的衰退中获益。政治离心机的一个普遍效应就是使政治图景变得复杂,并消除旧的模式和习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它还将继续发挥这种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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