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听说过小詹姆斯· 布莱克
导致权力衰退的力量众多,错综复杂,前所未有。要想知道原因,就把你的注意力从克劳塞维茨、《财富》500强排行榜和不成比例地占有大量国民财富的美国1%的富人身上移开,关注一下国际象棋棋手小詹姆斯·布莱克,他来自纽约布鲁克林区贝德福德-斯泰弗森特的一个工薪家庭。
布莱克12岁时就已成为“国际大师”,而在美国国际象棋联合会的77000名会员中只有不到2%的人拥有这一称号,其中年龄在14岁以下的只有13人。那一年是2011年,布莱克将向着“国际特级大师”的称号发起冲击。国际特级大师是国际象棋棋手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称号,是由世界国际象棋联合会根据棋手在世界国际象棋锦标赛上与国际特级大师们交手的表现而授予的终身称号。
当时,已经成为国际大师的布莱克正沿着美国最年轻的国际特级大师雷·罗布森(Ray Robson)的足迹向前走。罗布森来自佛罗里达州,2009年10月获得“国际特级大师”称号,当时距离他的15岁生日还有两周时间。
布莱克的国际象棋生涯是从自学开始的。最初,他从凯马特超市买了一套塑料国际象棋。很快,他就开始看国际象棋类图书并利用计算机程序提高棋艺,他的偶像是20世纪50年代的世界国际象棋冠军—俄罗斯棋手米哈伊尔·塔尔(Mikhail Tal)。除了下棋本身的乐趣之外,激励布莱克前进的动力就是因下棋而拥有的权力。他曾经告诉记者:“我喜欢命令其他棋手。”这清楚地反映了人类对权力与生俱来的欲望。
但布莱克和罗布森的成就在当今世界并不罕见,长期封闭的竞技国际象棋界产生了一种新现象,棋手们开始学棋的年龄越来越小,获得大师称号的年龄也越来越小。布莱克和罗布森都是这一全球趋势中的一分子。拥有“国际特级大师”称号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从1972年的88人增加到了今天的1200多人。年轻棋手越来越频繁地击败世界冠军,棋手占据世界顶级位置的时间日趋缩短,并且与过去相比,现在的国际特级大师背景更多元。正如作家D·T·马克思所说:“1991年苏联解体时,世界排名前9位的国际象棋棋手都来自苏联。在此之前的43年中,有40年的世界冠军都被苏联棋手获得。”(www.xing528.com)
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来自众多国家的更多棋手现在都有获得世界冠军的实力,而一旦夺冠,等待他们的将是艰辛的卫冕之路。正如专门关注国际象棋赛事的博主米格·格林加德(Mig Greengard)所言:“现在全球有200名棋手有实力打败世界冠军。”换句话说,对今天的国际特级大师来说,权力已不如往昔。
如何才能解释国际象棋界发生的这些等级变化呢?其中一部分原因(也仅限于一部分原因)是数量革命。
国际象棋棋手能够通过计算机程序模拟世界顶级棋手比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还可以利用软件推测出下一步棋的每种落子可能。例如,棋手们可以重下任何一盘棋,检验各种情况下的出棋招数,研究特定棋手的出棋套路。因此,互联网不仅拓宽了世界各国国际象棋棋手的视野,也为各种社会经济背景和年龄段的棋手提供了新的可能,小詹姆斯·布莱克的故事就是一个证明。只要你能够上网,就能从不计其数的国际象棋网站上获得数据信息和与其他棋手切磋的机会。
但技术并不能解释一切,让我们再来看看马格努斯·卡尔森(Magnus Carlsen)的例子。卡尔森来自挪威,是一个年轻的世界冠军、一个国际象棋天才。2010年,年仅19岁的他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国际象棋棋手。曾为卡尔森做过《纽约客》专访的D·T·马克思认为,与计算机辅助练习相比,卡尔森的成功主要源于他独辟蹊径的策略(也在某种程度上源于他惊人的记忆力)。马克思说:“因为卡尔森花在计算机练习上的时间比大多数棋手少,不太容易按照他们的套路下棋。他更多地凭借自己的判断。这样,在那些依赖软件和数据库的对手们面前,他的套路就显得难以捉摸了。”
世界国际象棋界权力结构的瓦解也与全球经济、政治、人口和移民格局的变化有关。国界的开放和旅行成本的下降使更多棋手有机会参加世界各地的国际象棋比赛,教育水平、读写能力、计算能力和儿童医疗水平的提高为国际特级大师的出现储备了更多苗子。今天,城市人口数量史无前例地超过了农村人口,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很多贫穷国家也保持了经济的持续增长,这为成千上万过去学不起甚至都未曾听说过国际象棋这一奢侈品的家庭提供了新的可能。但是,如果你住在一个贫穷国家的偏远农村,那里没有电,或者没有计算机,或者你每天要花大量时间获取生存所需的食物或水,那你要想成为世界级的国际象棋棋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互联网发挥它的魔力之前,还需要具备许多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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