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想到的是一个一般性的结论,部分来自格式塔心理学家,部分来自临床和心理治疗经验。在某种苏格拉底的方式中,事实往往有一定的指向性,或者说,它们是有矢量的。事实并不是躺在那里,像一块烙饼,什么事也不做;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是路标,能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为你提供建议,引导你朝着某一方向而不是另一方向前进。它们“呼唤着”,它们具有需求,甚至具有如克勒所说的“必需性”[62]。我常常有这样的感受,只要我们有了足够的认识,我们便知道应该怎么做,或更清楚地知道应该怎么做;充分的知识常常能解决问题,当我们必须决定如何做时,它常常能帮助我们做出道德和伦理的选择。例如,我们在治疗中有共同的经验,当人们的“认识”越来越多地进入意识层面时,他们的决策、他们的选择也越来越容易,越来越自主。
我的建议是,有些事实和词汇自身兼有规范和描述两种作用。我暂且称它们为“熔接词”,表示事实与价值的一种熔化和连接。除此以外我必须说的事情应该被理解为我力求解决“是”和“应该”这一问题的努力的一部分。(www.xing528.com)
我自己从谈论开始,已经以一种坦率的规范方式前进,正如我认为我们所有人在这种工作中都会这样做一样。我提出的问题是: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健康?我先前的哲学教授,他仍然像长辈那样非常亲切地对待我,我也像晚辈那样尊敬他。有一次他偶尔写给我一封信,信中流露出担忧,温和地责备我不该以傲慢的方式对待这些古老的哲学问题,信中有这样的话:“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在这一问题的背后有两千年的思想,而你却在这层薄冰上那么轻松和漫不经心地滑行。”我记得我曾回信解释说,这样的做法正是一个科学家的处理方式,这也是研究策略的一部分,即越快越好地滑过哲学难题。我记得有一次我给他的回信中写道,我从策略层面考虑,在推进知识中不得不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只要涉及哲学问题,就应该是“坚定的天真”。我认为这就是我们现在所持的态度。我曾觉得,谈论正常与健康、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等这些探索性的问题是对的,而现在这类讨论却有些专断。我曾做过一项研究,用一些好的画和不好的画作为测试材料,我在注脚中直接写道,“好画在这里定义为我所喜欢的画。”如果我能跳到我的结论,或许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好的策略。在研究健康人、自我实现者等人的特点时,我发现了一种稳定的倾向性,即从公开的规范性和坦率的个体性,一步一步趋向描述性的、客观的词汇,以致今天有了一个标准化的自我实现测验[137]。现在自我实现已能被给出操作性的定义,像智力的定义一样,即自我实现也是可以用测验来测试的。它和各种外部变量密切相关,并继续积累着其他相关的变量。由此我受到启发,觉得从我的“坚定的天真”出发是正确的。我用直觉的、直接的、个人的方式所看到的,现在大多正经由数字、表格和曲线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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