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的一系列探索性研究,我体验到,最健康的人(或最有创造力、最强壮、最聪明、最圣洁的人)能够成为生物学上的试金者。或者说,他们作为先遣侦察员或更敏锐的观察员,能够告诉我们这些较不敏锐者我们持有的价值是什么。例如,我们很容易选择出,那些在审美上对颜色和形状敏感的人,然后学着服从他们对颜色、形式、质地、附属品等的判断。我的经验是,假如我不用此方法,不去干扰优越的观察家,我能肯定地预期,我将在一两个月内渐渐喜欢上他们即刻就喜欢上的东西。那就好像他们是我,只是更敏感一些,抑或好像他们是我,只是少了一些怀疑、困惑和不确定。我能利用他们,或者说请他们作为我的专家,正如艺术品收藏家雇用艺术专家帮助他们收购一样(查尔德的著作[22]支持了这一观点,称有经验的和老练的艺术家有相似的鉴赏力,这甚至是跨文化的)。我同时设想,这种敏感性受时尚影响的程度比一般人小。
现在我用同样的方式发现,如果我选择心理健康的人,那么他们所喜欢的也就是人们将会喜欢的。亚里士多德曾说过这样中肯的话:“优秀的人认为好的,那就真是好的。”
例如,相对于普通人群,自我实现者的经验性特征是对是非有更少的怀疑。他们不会只因为95%的人不同意他们的看法就感到困惑。我可以说,至少在我研究的被试组中,他们的是非判断往往趋向一致,好像他们在观察某一真实的事物一样,而不是对因人而异的好恶进行比较。一句话,我曾将他们作为价值的试金者。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从他们那里学习到什么是可能的终极价值。或者换句话说,我已知道,伟大人物的价值观就是我最终将趋同的价值观,我将会珍视和看重的价值观,是在个人感觉之外有价值的东西,也是“数据”最终将会支持的。
我的超越性动机论(第二十三章)在根本上是以这样的操作为依据的,即,选取优越的人,他们也是优越的观察者,对事实的观察和对价值的观察都是优越的,然后将他们对终极价值的选择作为整个种系终极价值可能的选择。
在这里我几乎是故意引来争论。假如我愿意,我可以用简单的方式和措辞提出问题:“假定你选出心理上健康的人,他们的爱好是怎样的?他们的动机将是什么?他们为之奋斗或追求的是什么?他们认为什么是有价值的?”但我希望最好不要引来误解。我是有意向生物学家(以及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提出有关标准和价值的间题的。(www.xing528.com)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能更好地说明这些问题。假如像我认为已有充分佐证的那样,人是一种正在选择、决定和追求的生物的话,那么,进行选择和决定的问题就不可避免地存在于对人类的各种定义中。但进行选择和决定是一个程度问题,一个关于智慧、有效性和效率的问题。接下来的问题是:谁是善择者?他从哪里来?他有怎样的生活经历?这种技能可以传授吗?什么会妨碍这种技能?什么又对其有所帮助?
这些只是古老哲学问题的新提法:“谁是哲人?哲人是什么?”此外,也是古老价值论问题的新提法:“什么是善?什么是值得拥有的?什么是值得期望的?”
我必须再强调一次,我们在生物学的历史中到达了一个转折点,我们现在要为自己的进化负责了。我们现在是自我进化者了。进化意味着选择,进而是决定,而这意味着赋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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