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的一定的发展程度,决定在社会的生产过程中的人类相互的对立关系,社会形态是为表现这个关系的。适应这形态的,有精神和风习的一定的状态;宗教,哲学,文学和艺术等是要与这一定的状态所产生的能力,趣味倾向及嗜好等一致的。
这是思想和文艺的发生缘由,因为思维本是受存在决定的。
——彭康作《〈“新月”的态度〉底批评》
我们知道决定诗人,哲学家或艺术家的活动方向的——他们的人生观或世界观,受他们所生存的时代和围绕他们的社会环境的规定;一部分是环境的传统的见解,而别一部分是与环境的冲突而发生的,所以,我们要研究历史上的文学的意义的,不能不从社会环境,社会心理,世界观及人生观上出发。……泰纳在他的《艺术论》中,很正当的指示着:“为理解某种艺术作品,艺术家或艺术家的流派,不能不正确的写出他们所属时代之知能的及道德的发展之一般状态。”这正是我们批评艺术的正当方法。然而,我们不能不再进一步,增加一句话,补足他说犹未尽的地方:时代之知能的及道德的标准,它自身又依据于物质的生产条件;所以,对于艺术的创造,这个条件虽然是间接的,也是影响的要素。
——冯乃超作《评驳梁实秋的〈文学与革命〉》
文艺这件东西,如果从它的起源看来,本就是属于民众的:初民时期,大家于工作之暇聚集起来唱一唱歌,跳一跳舞;在这个时期连唱的歌都是由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联续而成的,并无所谓作家。及至后来,私有财产制度成立了,社会生活也已不若从前简单,有分工的必要了,于是所谓歌者的,也就不能不另成一种有闲阶级依附着压迫阶级以制歌唱曲来营生活。但是文化本身既逐渐进步,文艺的内容也已不若从前只限于歌咏:饮食,男女,渔猎,祭祀之类的东西,而已饱含着丰富的思想。到了近世,文艺差不多完全建筑在生之意识上。以一个站在生之意识的顶点的文艺家来看这现世的人们,因私有制度反映出来的自私自利的生活。自然就会感到种种的不平,看见种种的矛盾,和自己本身生活之可怜!故从前有许多文艺家,因为看不惯这腐败的社会,过不惯这种矛盾的生活,于是自己就舍弃了世间的一切荣名,回到自然的怀抱里,去过他们的简单化的理想的生活——从这个世间逃出去!更有些徒殉一时之快感,只求得到官能的满足来麻醉自己的灵魂。
——黄药眠作《非个人主义的文学》
革命文学,不是谁的主张,更不是谁的独断,由历史的内在的发展,它应当而且必然的是无产阶级文学。
不但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是国际资本主义没落的必然结果;必然的要有无产阶级文学来代替资产阶级的文学。《经济学批判》的“序文”里面有一段说:(www.xing528.com)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在它发展的某一定的阶段上,同从来在社会活动的现存的生产关系,或者只不过是它的法则表现的所有关系,发生冲突。这些关系于是由生产力的发展形态,一变而为它的桎梏。……由经济的基础的变动,巨大的上层建筑一切或者徐徐的,或者急遽的变革。”
我们生在经济的基础变动的时代,这上层建筑之一的文艺,当然要起变革,而有新的文学,革命文学,无产阶级文学,来代替从来的文学。
——克兴作《评驳甘人的〈拉杂一篇〉》
历史的发展必然的取辩证的方法;因为经济的基础的变动,人类生活样式及一切的意识形态,皆随而变革;结果是旧的生活样式及意识形态等,皆被扬弃,而新的出现。
近代资本主义激潮的来侵,早把我们旧日的经济基础破坏;欧战中我们更有了近代式的资产阶级及一部分小资产阶级的“印贴利更追亚”,文学这意识形态的革命渐不能免,而解决这一切的关键,也已伏在“文”和“语”的对立关系。
——成仿吾作《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
由以上所引各段看来,创造社在当时所发表的“唯物的文艺论”,不过粗粗的解释了上层文化与下层经济基础的关系,和文艺与经济及社会环境的关系;至于上下层文化的相互关系或影响,上层文化各部门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文艺的错综复杂的反映客观世界,都没有较详的解释或分析。以致不但鲁迅的阶级性始终不定,即冰禅所提出的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几位世界著名作家及其作品的社会作用究竟如何(见第四章),也未能解答:这当然一方面也由于对于文艺的阶级性了解得不够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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