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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复仇神话:《红豆》价值拓展

时间:2023-12-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神话是文学的主要母体之一,古代神话中的精卫填海故事,是女性作为复仇主体以超现实方式复仇中的最早例子。这里,“冤禽”、“志鸟”,是给复仇主体顽强性格的绝好定性。可见,精卫填海神话中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顽强执着的复仇精神,对于女鬼复仇母题有着永恒的影响。再就是弱者复仇手段的限制及其相关心态的制约。因而,女性苦主化鬼为厉复仇的行为,就有着特殊的性别文化特征。

女性复仇神话:《红豆》价值拓展

神话文学的主要母体之一,古代神话中的精卫填海故事,是女性作为复仇主体以超现实方式复仇中的最早例子。凌漾初《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九“人话”,在敷衍了唐传奇中带有侠气的谢小娥报仇故事之后,曾引诗赞日:

匕首如霜铁作心,精灵万载不消沉。

西山木石添东海,女子衔仇分外深。

此诗实得精卫填海复仇神话的神髓。的确,上古神话“精卫填海”,其核心精神是复仇意志的坚定不移,复仇决心的恒久不变。《山海经·北山经》最早记载了这个故事,说这个复仇女性本“是炎帝之少女,名日女娃。女娃漪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禾石,以湮于东海。”而在梁代任畸《述异记》里,也保存了这则复仇神话的变形:“昔炎帝女溺死东海中,化为精卫,其名自呼。每衔西山术石添东海。偶海燕而生子,生雌状如精卫,生雄如海燕。今东海精卫饮水处,常溺于此川,誓不饮其水。一名冤禽,又名志鸟,俗呼帝女雀。”这里,“冤禽”、“志鸟”,是给复仇主体顽强性格的绝好定性。以至有人认为,这是炎帝族一个分支在东进时,因受到重大挫折而立志复仇的一个悲剧缩影。陶渊明《读山海经》歌咏:“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诗中注意到,虽则复仇主体的身体由一物化为另一物,但毕竟其一灵不泯,其既定情感、生命的意念仍在。而这种超越了死生之隔、幽冥之限,尤其是超越复仇主体形体限制的复仇描写,极为符合那些缺少复仇条件的弱者——女性受到伤害之后的期待心理,她们要向比自己强大的对象复仇,就更需要内心偶像,更企冀能够不受复仇方式手段的束缚,从而曲折地达到最终的目的。因而,故事虽则并未写出复仇的成功结局,其感人魅力却持久地存留在其行使复仇的过程中,给后世以超现实方式复仇的相关信念、故事传说及咏叹.奠定了思维基础和起点。

后来韩愈《学诸进士作精卫衔石填海》一诗,也充分肯定精卫衔木石以填海的复仇行为和不屈意志,并且将其与现实中的刺客报仇义举并提:

鸟有偿冤者,终年抱寸诚。

口衔山石细,心望海波平。(www.xing528.com)

渺渺功难见,区区命已轻。

人皆讥造次,我独赏专精。

岂计休无日,惟应尽此生。

何惭《刺客传》,不著报仇名。与韩愈标举其复仇意志的“专精”有别,北宋王安石的《精卫》一诗,则力图发露其“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坚定精神意念,他着意咏叹:“帝子衔冤久未平,区区微意欲何成?情知木石无云补,待见桑田我变更。”到了清初,顾炎武《精卫》一诗还在更为广泛的意义上以此抒发怨仇愤慨,并借此讽谏那些忘记家仇国恨之辈:“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志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清人张忠昌编《清诗铎》卷二十载录胡天游《孝女李三行》也以“古妙”的神理,记述了一个农家女,执着地向里中大豪雪报父仇,行刺不成,不断诉官,终究如愿的故事。其一开篇,便以精卫填海神话来张目。精卫复仇的对象,确实太强大了;而精卫又是为自己本人的不平在尽力奋争,这些,都绝类后世的女鬼们为自己伸雪大怨。

可见,精卫填海神话中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顽强执着的复仇精神,对于女鬼复仇母题有着永恒的影响。再就是弱者复仇手段的限制及其相关心态的制约。无可否认,女性,作为现实生活中的弱者,一当遭遇不平,往往根本无法以个人的力量进行有效的反抗,只能以一死来抗争。因而,女性苦主化鬼为厉复仇的行为,就有着特殊的性别文化特征。她们在冥间的正义行为主要是为自己的,复仇主体本身就是当初的苦主,因而较之于现实中的男牲复仇多为亲为友,主要从伦理出发,也就较少那些伦理的枯燥说教,有着异乎寻常的个体“以暴抗暴”意义,以及为女性“第二性”群体呜诉不平的性别文化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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