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娃·利普尼娅茨卡娅
夹缝中生存
传说三个斯拉夫兄弟——捷克、列克和罗斯,结伴外出去寻找幸福。捷克最先发现了一个林间空地,就在那里安下了家。而另外两个兄弟继续往前走,列克突然看到一个鹰巢,他认为这是个吉祥之兆,于是在这里建立了家园——波兰的第一个首都。而罗斯则继续向东,最后一个站稳了脚跟。
即使不了解这个传说的人,也不难猜出,传说中两个兄弟的名字后来成了两个民族的名称——捷克民族和俄罗斯民族。至于另外一个列克,他的名字变成了“利亚赫”(波兰人的旧称——译者注)。
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从拿破仑到丘吉尔都视波兰人为癫狂的浪漫主义者。他们提出了波兰人“头脑发热,很容易统治”的结论,这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事实。
英国作家克维金·克里斯普认为波兰人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群浪漫者”。
波兰人正好处于德意志和俄罗斯两大民族的夹缝之中,经常被这两个民族视为威胁缓冲的地带,往往成为这两大民族冲突的牺牲品。波兰的绝大部分领土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四面受敌,而且无险可守。军事专家将这里视为最理想的战场(北约在此进行军事演习,也正是看中了这一地理特点)。当年几乎所有的欧洲强国都曾入侵过波兰,其中包括瑞典,这在今天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
在200多年的时间内,波兰真正的独立只有短暂的两次,第一次是两次世界大战的间隙,第二次是不久前开始的。
“二战”前波兰人被认为是中欧人,“二战”后又被称为“东欧人”。而在柏林墙倒塌和波罗的海沿岸诸国独立后,波兰的领土没有发生一寸变化,却又重新变成了中欧国家。因此难怪很多人搞不清波兰所在的位置,甚至将波兰搬到了北极圈里面。
1991年前,所有的波兰人都想移民,哪怕是到世界上最不起眼的小国,但是国境线始终是完全关闭的。当时一个有关波兰总统与其情人的笑话就反映了这一状况:
一天,总统对情人说:宝贝儿,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你就给想移民的人都办护照吧。(www.xing528.com)
怎么,你疯了!你想让我成为光杆司令?
津津乐道世间事
波兰人善于自我批评,勇于自我剖析。同时,他们还很容易对自己的缺点和恶习津津乐道。他们经常对社会、政治和经济生活进行最挑剔的剖析,然后又将其任意组合起来。没有任何一个民族特点——无论是现实的,还是臆造的,不被波兰人抱怨和抨击。
但需要从语言转入行动时,任何一件小事都会使他们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之中,而且毫无规章和秩序可言。每个人都像吃了枪药一样,要说服他们接受你的观点比登天还难。他们不能容忍外人对他们的缺点说三道四。与他人辩论时,他们会千方百计地为自己辩护,通常会说“您不懂,这纯粹是我们波兰人的问题”。如果外人非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往往会激怒他们。对波兰人而言,发怒是常见的事。但是无论他们如何生气,深夜几杯酒下肚之后,部分合理的建议就能在酒精的刺激下为他们所接受,然而第二天一早他们又会忘得一干二净。
嬉笑怒骂邻里间
波兰人对俄罗斯人没有多少好感,他们认为俄罗斯人生来就是被他人奴役的。他们觉得俄罗斯人之所以在战争中取胜,靠的不是智慧而是人数。于是他们编了许多有关俄罗斯人的笑话,如,波兰人挖开了从俄罗斯通往波兰的“友谊”输油管道,为的是检查石油到底流向哪个国家。
波兰人对德国人也同样没有什么好感,认为德国人是单个人连大门都不敢迈,一堆人聚在一起就想统治世界的民族,生来就是战争贩子。奇怪的是,有关德国人的笑话却不多。
波兰人崇拜的是法兰西人。几个世纪以来,波兰人尤其是波兰贵族只要能有一线在法国生活的希望,就绝不留在波兰。始终警惕异化为俄罗斯人或是德国人的波兰人,却自觉自愿地想变成法国人。尽管拿破仑只是把波兰人当成炮灰,但是波兰人却很崇拜他,波兰立法机构和许多民事制度的基础都采用了《拿破仑法典》,这种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才宣告结束。
1940年法国战败投降后,波兰人转向了崇拜英国人。波兰人钦佩英国人的沉着冷静,因此当他们得知英国有足球流氓时,他们怎么都不相信一向以绅士风度著称的民族中会出现这些人。
波兰人能容忍、甚至可以说喜欢立陶宛人,但是这并没有换来回报。这不难理解,这两个民族曾很长时间共处于一个国家之内,而波兰人在这个家庭式联盟中处于领导地位。捷克人对真正的斯拉夫人来说,已经德意志化了,变得冷酷无情,毫无生气。匈牙利人尽管不是斯拉夫人,却被波兰人视为兄弟。他们之间既没有共同的语言,也没有共同的边境。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波兰人才将匈牙利人视为自己精神上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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