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藏记集》卷一二僧祐自撰的《法苑杂缘原始集》第六《经呗导师集》,收录二十一种相关事项,是佛经偈颂歌唱性在中土被重视并得以延续发展的集中记录。这份文献本身存留的一些疑问和难解之处,自来佛教史家未能措意;它对认识六朝佛教音乐的发生、发展所具之重大意义,迄今音乐史家亦尚未给予足够的重视。[1]《经呗导师集》所录二十一种目录如下[2]:
帝释乐人般遮琴歌呗第一(出《中本起经》)
佛赞比丘呗利益记第二(出《十诵律》)
亿耳比丘善呗易了解记第三(出《十诵律》)
婆提比丘响彻梵天记第四(出《增壹阿含》)
上金铃比丘妙声记第五(出《贤愚经》)
音声比丘尼记第六(出《僧祇律》)
法桥比丘现感妙声记第七(出《志节传》)
陈思王感渔山梵声制呗记第八
支谦制连句梵呗记第九
康僧会传泥洹呗记第十(《康僧会传》)
觅历高声梵记第十一(呗出《须赖经》)
药练梦感梵音六言呗记第十二(呗出《超日明经》)(www.xing528.com)
齐文皇帝制法乐梵舞记第十三
齐文皇帝制法乐赞第十四
齐文皇帝令舍人王融制法乐歌辞第十五
竟陵文宣撰梵礼赞第十六
竟陵文宣制唱萨愿赞第十七
竟陵文宣王第集转经记第十九(新安寺释道兴)
导师缘记第二十
安法师法集旧制三科第二十一
以上二十一种事项,大致可分成两个部分。第一至第十七属“经呗集”,以下属“导师集”。
“经呗集”主要为歌呗之作品及表演、制作的记载。据其各项的性质,“经呗集”又可分为三类:(一)《帝释乐人般遮琴歌呗》第一至《音声比丘尼记》第六,原注云出某经,显系僧祐由经中直接钞纂而成,其要在于申明印度佛经偈颂之歌唱性质;(二)《觅历高声梵记》第十一和《药练梦感梵音六言呗记》第十二注云呗出某经,因此第七至第十二项当是记录中土人士擿取经中现成的翻译偈颂用以歌唱的事迹,其要在于申明佛经偈颂歌唱性在中土的发展状况;(三)第十三至第十七,是萧长懋、王融、萧子良等所制之歌呗作品,其要在于申明中土文人介入佛教音乐及文学创作之状况。
“导师集”主要为歌呗礼仪规范的记载。其中第十九为释道兴撰,余三种可能是僧祐据有关材料纂辑而成。按《安法师法集旧制三科》第二十一的内容当即慧皎《高僧传》卷五《释道安传》载“安公所”条定之“三例”,云:“安既德为物宗,学兼三藏,所制《僧尼轨范》、《佛法宪章》,条为三例:一曰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二曰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三曰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天下寺舍,遂则而从之。”[3]
本讲拟就“经呗集”之一、二两类事项详作考证,并尝试论述其于中土佛教音乐及文学研究之价值,进而重新建构六朝佛教音乐史之演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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