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买华、掩泥、受记窣堵波
(那揭逻曷国)城东二里有窣堵波,高三百余尺,无忧王之所建也。编石特起,刻雕奇制。释迦菩萨值然灯佛,敷鹿皮衣,布发掩泥,得受记处。时经劫坏,斯迹无泯。或有斋日,天雨众花,群黎心竞,式修供养。其西伽蓝,少有僧徒。次南小窣堵波,是昔掩泥之地,无忧王避大路,遂僻建焉。(《校注》,第222页)
城西南十余里,……其东不远有窣堵波,是释迦菩萨昔值然灯佛,于此买华。(《校注》,第224页)(www.xing528.com)
释迦佛前生值然灯(定光)佛事,具载《太子瑞应本起经》卷上,云释迦在钵摩大国,为儒童菩萨。一日入城,见民皆平治道路,洒扫烧香,问知定光佛当来入城。于是菩萨自念欲见佛求己所愿。值王家女瞿夷过,挟水瓶持七枚青莲华,亦欲上佛。菩萨乃从之买得五枚,瞿夷托菩萨以余二枚寄以上佛,并云愿于后生常与菩萨作妻,好丑不离。于是菩萨见佛,散五茎华,皆止空中,后散二枚,住佛两肩上。彼佛知其心意,记之曰:“汝自是后,九十一劫,劫号为贤,汝当作佛,名释迦文。”菩萨得记,乃入定轻举,稽首佛足。见地濯湿,即解衣、布发,令佛蹈而过。经文下叙,菩萨事定光佛,寿终为四天王、转轮圣王飞行皇帝、天帝释、梵天王云云,终降生迦维罗卫国白净王家(参见《修行本起经》卷上、《佛本行集经·受决定记品》)。
《大唐西域记》于受记掩泥之处云“时经劫坏,斯迹无泯”,何以历九十一劫,当日释迦佛受记之处仍能“斯迹无泯”?玄奘的这一记载说明什么?笔者认为,释迦佛受记成佛、布发掩泥之事,实为在此诸窣堵波处时常表演之宗教仪式。玄奘对诸窣堵波之本事的记述,宜是其在当时耳闻或目睹者[6],而此又与《太子瑞应本起经》、《修行本起经》之经文内容相符合,似又说明这些经典实与宗教之仪式表演有密切关系。在佛经中,菩萨买华、受记、掩泥三情节都发生在钵摩城内,相去不会太远;而那揭逻曷国之三窣堵波却分处不同之地点,受记、掩泥处在城东二里,买华处则在城西南十余里。这与后世佛教仪式演出之流动性是相符的。按之《太子瑞应本起经》、《修行本起经》,买华之情节同掩泥、受记之情节相对独立,与《大唐西域记》所见诸塔之间的空间距离亦相契合。此种契合,又恰恰彰示了相关佛教经典的宗教仪式和戏剧表演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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