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资产阶级现在交卸的,必然由社会主义政权从它那里接收过去的职能将怎么样?为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来讨论节约和纪律。
关于前者,它几乎全部是资产阶级、尤其是它的上层履行的职能。我不打算争辩说,节约是不必要的或反社会的。我也不打算要求读者信赖各个同志的节约习性。用不着忽视同志们的贡献,但是除非把社会主义经济想象成半静止的,否则这些贡献是不够的。如我们看到,中央当局可以通过直接配置部分国家资源用于建造新工厂和新设备,能够做到现在由私人节约所做的一切,而且效率更高。俄国的经验可能在许多问题上不是结论性的,但在这点上却是结论性的。俄国强制实行艰苦和“禁欲”,这是任何资本主义社会从来没有实行过的。在经济发展比较进步阶段,为了取得资本主义速度的进步,没有必要强制实行类似的严格手段。要是资本主义先辈达到了半静止阶段,甚至自愿的节约也足够了。这个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但它又一次表明,不同的形势需要不同的社会主义,而田园式社会主义只有经济进步被认为无关紧要,在那种情况下经济标准不再受重视,或者经济进步在先前虽受重视,现在则认为早已过时,到将来更毫无价值,此时才能成功。
至于纪律:在经济机器的效率和统驭雇员的权力之间存在明显的关系,商业社会利用私有财产和“自由”契约制度,使雇员隶属于资产阶级雇主。这个关系不光是为了富人能够剥削穷人而授予他们的特权。在直接有关的私人利益背后,在生产设备的顺利运行中还存在社会利益。在特定形势下,私人利益实际上在多大程度上服务于社会利益,以及把社会利益信托给雇主个人利益过去造成雇员无报酬劳苦的程度有多大,人们的意见可以有很大分歧。但在历史上,无论是对于那种社会利益的存在,还是关于在未受损伤的资本主义时期显然是唯一可行的那种方法的普遍有效性,不可能有意见分歧。因此,我们有两个问题要提出来。那种社会利益在社会主义环境中还继续存在吗?如果回答肯定,社会主义计划能提供所需要数量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权威吗?
使用权威的补足语“权威性纪律”来代替权威这个词是方便的,前者可用来指不是由接受纪律者本人而是由代理人反复灌输而形成的服从命令、接受监督和批评的习惯。根据这一点,我们可以把纪律区分为自我纪律——注意,它至少有一部分是由于以前,甚至上代接受过权威训练的影响——和集体纪律,集体纪律是集体意志对集体中每一个成员施加压力的结果,同时还部分由于过去受过权威性训练。(www.xing528.com)
现在可以期望在社会主义制度中有两件事有助于建立更严格的自我纪律和集体纪律。像许多别的情况一样,这个情况几乎会被愚蠢的理想化所破坏,譬如说,工人们作愉快的游戏后回来休息,大概通过充满智慧的讨论作出决定,画出一幅荒谬的图画,然后提出来在快乐的竞赛中执行。不过这类事情不该使我们看不到事实和根据事实的推论,事实和推论支持具有较合理性质的更美好的预期。
第一,社会主义制度大概将得到人们越来越不愿给予资本主义的忠诚。几乎不需强调,这就使工人对待工作的态度要比他们在他不赞成的制度下能有的态度更为健康。此外,他之所以不赞成现有制度主要是他受到影响的结果。他之所以不赞成是别人告诉他这么做的。他的忠诚、他对良好工作成就的骄傲,正在被人们系统地说服而消失。他对生活的整个世界观正被阶级斗争的变态心理弄得扭曲了。但是,我在前边一个场合称之为社会骚动中既得利益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将会消失,或者如我们马上会见到的那样,将与所有其他既得利益一起被消灭。当然,这点必然会被个人自己经济命运责任心所施加的纪律影响的消失所抵消。
第二,社会主义制度的一个主要优点在于,它能无误而清晰地显示经济现象的性质,而在资本主义制度中,经济现象的表面罩盖上利润利益的面具。如果我们高兴,我们可以认为(社会主义者这样认为)面具背面犯有许多罪恶与蠢事,但我们不能否认面具本身的重要性。例如,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任何人不可能怀疑,一个国家从国际贸易中所得的是进口,而出口是为了获得进口不得不承担的牺牲,而在商业社会里,这个常识观点对一般人说通常是完全看不见的,所以他高兴地支持对他不利的政策。或者,社会主义经理部门工作得不论怎样笨拙,它肯定不会给任何人奖金来明确地诱导他不要从事生产。或者,任何人都不能对节约问题胡言乱语而不受批评。比眼前问题远为重要的是,经济政策要合理,有些最严重的浪费根源要避免,完全因为每个同志都明白方法与过程的经济重要性。每一个同志在了解其他种种事情外,更应了解工作中不听指挥的真正意义,尤其是罢工的真正意义。他没有追溯既往去谴责资本主义时期的罢工,这丝毫没有关系,只要得出结论:“现在”的罢工就是对国家福利的反社会攻击。如果他还要同样的罢工,他就是怀有不良之心,受到公众的责难。特别是,不会再有好意的资产阶级男女认为向罢工者和罢工领导欢呼是令人非常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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