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难
【原文】
十二难曰:经言五脏脉已绝[1]于内,用针者[2]反实其外;五脏脉已绝于外,用针者反实[3]其内。内外[4]之绝,何以别之?
然:五脏脉已绝于内者,肾肝气已绝于内也,而医反补其心肺,五脏脉已绝于外者,其心肺气[5]已绝于外也,而医反补其肾肝。阳绝补阴,阴绝补阳,是谓实实虚虚[6],损不足益有余。如此死者,医杀之耳。
【提要】
本难讨论五脏之气乏绝与用药补泻的相关关系,还进一步指出了误用补泻的危害性。
【注释】
[1]五脏脉已绝:绝,虚损不足。此指五脏中的某些脏气已经虚损不足。
[2]用针者:指施针治病的医生。
[3]实:此指下文所说的补益方法。(www.xing528.com)
[4]内、外:内,阴也,指下文之“阴”即肝肾二脏。外,阳也,指下文之“阳”,即属阳的心肺。
[5]气:原作“脉”,据《灵枢·九针十二原》:“五脏之气,已绝于外”文,及上下文义来看,有将“脉”当作“气”字,可作参考。
[6]实实虚虚:即用补法治疗实证,用泻法治疗虚证,即下文之“损不足益有余”。
【白话解】
十二难问:医经上说,五脏脉象已反映内部脏气虚损的,医生针刺治疗时反而补其外部;五脏脉象已反映脏气虚损于外部的,医生针刺治疗时反而补其内部。这种内、外虚损的情况,怎样区别呢?
答:五脏脉已虚损于内部的,是指肾肝的脏气已经虚损于内部,而医生反补其心肺;五脏脉已虚损于外部的,是指心肺的脏气已经虚损于外部,而医生反补其肾肝。属阳的心肺虚损反补属阴的肾肝,属阴的肾肝虚损反补属阳的心肺,这就叫做补实泻虚。像这样死亡的,是医生误治而造成的。
【解析】
此段阐明在五脏之气衰微时,救治有失于补泻的严重后果。本难似源自《灵枢·九针十二原》,但文义远不及《九针十二原》详尽,并且文字略有出入。徐灵胎云:“按:《灵枢·九针十二原篇》云:‘五脏之气已绝于内,而用针者反实其外,是谓重竭。重竭必死,其死也静。治之者辄反其气,取腋与膺。五脏之气已绝于外,而用针者反实其内,是谓逆厥。逆厥则必死,其死也躁。治之者反取四末。’盖内绝为阴虚,故补腋与膺,以其为脏气之所出也。外绝为阳虚,故补四末,以其为诸阳之本也。治法晓然可见。今易气字作脉字,已属支离,又以心肺为外,肾肝为内,夫既云五脏之脉,用心、肺、肾、肝皆在其中,乃外绝指心肺,内绝指肾肝,文义如何可晓?夫阴阳内外,各有所当,不可执定心肺为外,肾肝为内之一说也。要知五脏分言之,则肾肝内而心肺外,合言之,则五脏又各有内外也。滑氏《本义》引冯氏玠谓:“此篇合入用针补泻之类,当在六十难之后,以例相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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