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机构外展与中国当代艺术发展

文化机构策划的外展

一直以来，以文化部为代表的国家各级文化机构积极地参与国际艺术界的众多展览活动，通过送出去和请进来的方式，推动我国文化艺术事业的发展和繁荣。

为了规范出展和来展的审查、组织和协调工作，文化部于1990年8月发布了《文化艺术品出国（境）和来华展览管理办法》，并在实施三年后颁布了《文化艺术品出国和来华展览管理细则》（以下简称细则），细则中除对出展和来展所涉及的展览报批、收益分配、资金使用等进行规定外，对出展作品的审查也提出了具体的原则要求：“出展的文化艺术品由主办单位负责审查。出展的项目需保证艺术质量，弘扬我国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体现我国社会主义文化艺术的水平。”¹在这一原则指导下，20世纪90年代，虽然当代艺术家频繁参与国外众多重要展事，但是作为国家主流文化机构，对策划中国当代艺术展览还是谨慎的。从1995年起，国家对民间渠道办展的约束逐渐放宽，使当代艺术家走出国门的途径更加多样。通过国内独立策展人、画廊、基金会组织外展或者国外展览组委会的邀请，只要作品通过海关的正常审查，艺术家就可以自由地携带作品出境。这一时期，虽然国家主流体制对当代艺术的管制有所放松，但在国家文化机构策划的外展中，仍以更为稳妥的传统艺术精品和民族特色精品为主，当代艺术作品还是不多见的。

（旁注）1　引自文化部颁发的《文化艺术品出国和来华展览管理细则》文外发（1993）49号

圣保罗双年展中国馆海报　2004

进入21世纪后，随着第三届上海双年展对当代艺术的开放，由此引发了有关当代艺术的讨论和关注。特别是2003年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首次设立国家馆，在这个国际知名的当代艺术展览中，中国第一次以国家面貌出现，这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而言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在此之后，中国当代艺术逐渐出现在国家各级文化机构主办的外展中。但是，与民间展览不同，文化机构主办的外展对当代艺术品的审查是较为严格的。

随着我国整体实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高，促使国家在对外文化交流的观念和方式上也发生了战略性的转变：由原来外国人想看什么我们就送什么，逐渐转变为我要宣传什么就送什么。在此基础上，各级文化机构先后单独或与外国文化机构联合举办了一系列中国当代艺术展览，在还原中国当代艺术真实面貌的同时，对弘扬中国优秀的当代艺术文化、推出有代表性和具有中国智慧的当代艺术家及作品发挥了重要作用。(www.xing528.com)

新时期以来，以文化部及其下属的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中国美术馆等为代表的国家级文化机构是中国当代艺术对外展览、展示的重要平台。作为“中法文化年”的系列活动，2003年6月，中国对外文化艺术展览中心在法国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主办了“中国怎么样”当代艺术展；2004年7月，由文化部中外文化交流中心与何香凝美术馆在巴黎杜伊勒里皇家公园联合举办了“中国·想象：中国当代雕塑展”。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下属的中国对外演出公司还设立了威尼斯双年展和圣保罗双年展国家馆办公室。

中国美术馆也在近年频繁与世界范围内知名博物馆、美术馆联办当代艺术交流展。据不完全统计，自2007年起，中国美术馆策划主办的外展中，有中国当代艺术家及作品参加的展览接近50%（中国美术馆自2007年起举办的当代艺术外展情况，详见下表），当代艺术家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国家级文化机构主办的外展中，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与此同时，在全国范围内，特别是沿海及经济较发达地区，以文化局、美术馆、画院等为代表的地方文化机构在推动当代艺术发展，策划、主办当代艺术外展方面也进行了开创性的尝试。以广东和上海为例，由于两地都有自主的当代艺术展览品牌——广州三年展和上海双年展，这些展事对提升城市知名度、刺激经济发展和地区文化繁荣带具有积极地推动作用，因此，当代艺术作为城市对外交流的重要名片，得到地方政府的认可与支持。所以，从2002年起，上海美术馆通过配合政府文化交流和自主策划项目等途径，先后主办了“东+西——中国当代艺术展”（2002年·奥地利·维也纳）、“海上风——上海当代美术作品展”（2002年·德国·汉堡）、“龙族之梦——中国当代艺术展”（2004年·爱尔兰·都柏林·爱尔兰现代美术馆）、“中国新视像——来自上海美术馆藏中国当代艺术展”（2008年·意大利·拉斯佩齐亚）等多项当代艺术展览、交流活动。广东美术馆也在2004年6月在法国里昂当代美术馆主办“里里外外——中国当代艺术展”，并从2007年起在德国法兰克福、斯图加特、柏林、慕尼黑、德累斯顿，英国爱丁堡，美国纽约等地进行“中国人本：纪实在当代”的中国当代摄影巡展。除广东和上海两地以外，还有北京市文化发展基金会于2000年12月在意大利帕多瓦市主办了“中国当代绘画展”；2005年8月，深圳画院在韩国首尔市立美术馆举办了“中韩当代水墨画展”等等。进入21世纪以来，官方主流文化机构的介入，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中国当代艺术外展的质量和水平，这为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健康发展，扭转中国当代艺术的国际形象起到了重要作用。

“讲·述—2009海峡两岸当代艺术展”开幕式现场　2009

“里里外外—中国当代艺术展”在法国里昂举行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