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引起全身性适应综合征或局限性适应综合征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可统称为应激源(stressor)。它们主要来自3个方面:
1.外部物质环境 包括自然的和人为的两类因素。属于自然环境变化的有寒冷、酷热、潮湿、强光、雷电、气压等,可以引起冻伤、中暑等反应。属于人为的因素有大气、水、食物及射线、噪声等方面的污染等,严重时可引起疾病甚至残疾。
2.个体的内环境 内、外环境的区别是人为的。内环境的许多问题常来自外环境,如营养缺乏、感觉剥夺、刺激过量等。机体内部各种必要物质的产生和平衡失调,如内分泌激素增加,酶和血液成分的改变,既可以是应激源,也可以是应激反应的一部分。
3.心理社会环境 大量事实说明,心理社会因素可以引起全身性适应综合征,具有应激性。Cannon研究显示,恐怖、愤怒、疼痛可引起血压升高、心率增快、血糖升高、血液浓缩、肌肉紧张等反应。在人们的常识中也知道,惊恐、愤怒、悲伤、剧痛及饥饿有时会发展为血压下降、心率减慢、面色苍白、眩晕、意识丧失等。
Fortier(1966年)及其他学者提出将应激源分成为2类:
1.神经性应激源 应激反应的出现主要通过中枢神经系统的刺激与完整的神经通路的传导,通过下丘脑与垂体,引起应激性激素(如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的分泌,此类应激源被称为认知性应激源,如在天敌面前动物出现的应激反应。
2.全身性或躯体性应激源(systematic stressor) 应激源直接作用于躯体,通过血液循环作用于全身,不通过中枢神经系统,直接引起应激反应,比如电击、冰冻、饥饿、毒物注入体内等。
事实上,任何能引起恐惧、愤怒、悲伤、焦虑等情绪变化的因素都可以成为应激源,伴有明显的生理反应。甚至非常愉快的情绪体验,没有一点不愉快成分,也可以伴明显的生理反应。然而亲人的离丧常常是更加令人注意的应激源,因为在悲伤过程中往往产生明显的躯体症状。有研究表明,新近丧偶者在其居丧之年死亡率比同年龄的其他人高得多。
为了搞清心理刺激能否产生生理反应,进而引起疾病的问题,在瑞典的部队里做过如下实验:选择32名高级军官,平均年龄为56岁,在连续75h内不休息、不睡觉、不用兴奋剂、不吸烟和不散步,只交替地进行参谋工作和射击瞄准。虽然这一实验引起的情绪反应并不严重,但引起的生理、生化反应却是明显的。另外又挑选了31名士兵进行类似的实验,但75h都只进行射击瞄准。虽然这些士兵的平均年龄只有29岁,比前述军官们年轻得多,但他们的情绪及生理、生化变化却更明显。其中一人产生了短暂的幽闭恐怖和惊恐反应,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感到头痛、视物模糊及心悸,脉搏达100/min以上。在上述两实验中,有25%的被试者产生了心电图异常,且要休息几天后才能恢复正常。实验表明,一般在生活中经常碰到的、能忍受的应激性因素,如果持续相当长时间(本实验是75h),就可能在体内引起病理变化。如果经常重复或持续更长时间,就可能引起疾病。
心理社会因素致病的过程,可归纳如图7-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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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 心理社会因素致病的过程
刺激的强度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根据反应的强度来推断。通常,物理刺激本身的强度可以客观测定,而心理刺激的强度则无法客观测定,只能根据心理应激强度或造成心理紧张的程度来推断。虽然我们知道损失10元、100元和1 000元有不同的刺激强度,见到死去爱人、亲人和陌生人有不同的刺激强度,根据外界刺激,通常只能评出标准差范围很大的群体通用的定量强度指标,而个体应激反应强度的指标则不容易确定,生理反应与心理反应也不一定成比例,生理反应中各项指标(脉搏、血压、皮肤电阻或肌电的改变等)也不一致,心理反应的指标难以具体化,情绪反应为公认的一个主要指标,但内心体验的情绪强度与外部表露的情绪强度是不完全一致的,通过语言表达情绪体验的能力,个体差异很大,还有少数人在心理刺激面前冷静思虑甚多,而情绪反应较少,因此,有意识控制的情绪反应强度不能充分反映心理应激强度。至今心理应激的强度,只能根据个人主观体验综合评分,即根据个体自身情绪反应的大小,刺激对饮食与睡眠干扰的程度,对日常工作干扰的程度,是否经常占据了注意、记忆与思维活动以及重新作好社会适应所需努力的大小,来综合评定心理应激的强度。
现代社会中有很多应激因素。很多父母缺乏养育孩子的最基本知识,夫妻之间也经常存在矛盾冲突。所以,许多人一生下来就处于应激性环境之中。居住密集、人口拥挤、计件工资、流水作业、自动化、日夜换班、竞争上岗等,对许多人来说,也可以成为应激因素,使情绪障碍或心身疾病的发病率增高。休假、提升、搬进好房子等,一般说来是令人高兴的事,但对某些人来说也会成为应激源:比如突然休假会使他们觉得无所事事,生活无法安排;突然提升会使他们觉得不知怎样工作,害怕负不起责任;住进好房子会使他们觉得必须改变生活方式,必须熟悉新的邻居,从而造成焦虑。社会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冲突,比如父母与子女、夫妻、邻里、同事、上下级之间的冲突,无论结果如何,对双方都具有应激性,有时可使一方致病。当人到年老时,许多人因为面临孤独、无助和被轻视的处境而出现失望、抑郁情绪。
研究表明,很多疾病,尤其是心理生理疾病,多是由生活事件引起的应激所诱发。为了以定量和定性的方法来衡量心理社会因素对人体健康的作用,Holmes和Rahe编制了社会再适应评定量表(social readjustment rating scale,SRRS),用以测量不同类型的生活事件对个体的影响。他将配偶死亡的生活事件单位(LCU)定为100,然后计算出其他生活事件单位(表7-1)。
表7-1 社会再适应评定量表
Holmes研究发现,1年中生活事件单位总和超过300者中86%会发生明显的健康问题,而总和在150~300者中仅48%有类似的健康问题。其他研究发现,生活事件单位和突然的心源性死亡、心肌梗死、结核病、白血病、多发性硬化、糖尿病、运动创伤和交通事故有关。进一步研究发现,生活事件可能和疾病的过程或康复有关,且不管疾病的病因如何。对生活事件间接进行分析,可用来帮助预测疾病的进程。
但是生活事件的数量和性质并不能用来预测某个人是否会生病或生什么病,已有研究的相关系数通常较低,这是因为生活事件所致的应激强度和应激反应的类型还取决于许多其他因素,如个体如何评价、个体的人格和生理素质等。即使相同的生活事件,由于个人认知的差别、应对方式的不同,应激反应的强度也是不同的,更不要说疾病类型的差异了。
必须指出,受各个国家、各个民族文化背景、传统观念和生活习惯等因素差异的影响,上述社会再适应评定量表中生活事件单位的确定,不太符合我国目前的国情,不可照搬使用,还需作一定的修改完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研究方法是值得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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